过了会——

“似乎……不是石壁。”

听到凌若自顾自念叨，靛老二快步跟上，不解的问道，“你在说什么？”

少女拉起靛老二的鸟翼，使其触碰面前的石壁。靛老二不明就里，只好一切照做。

待摸完眼前这一块后，又跟随少女走到另一处继续触摸。大约又走了三五处后才停止。

“有何感受？”

靛老二与凌若面对面站着，听到少女忽如其来的出言询问，本就一头雾水的它此刻更为疑惑，睁着两只又大又圆的黑眼球，看上去无助极了。

少女将一只手搭在捻火苗的大臂上，时不时转着指尖。火光摇动，周围的一切显得更是亦真亦幻。

在若明若暗的光照下，凌若的眸底闪烁细碎微光，那双深褐色眼瞳，令人难以捉摸。原本淡漠的面容，似乎随之变得生动起来。

带着期待，带着好奇，带着审视。

见状，靛老二竟然有些紧张。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不知，请明说。”

少女轻声嗤笑，“何故如此紧张。”随即收敛笑容道，“山洞的确是个山洞，只不过包围四面的却并非墙壁。”

靛老二十分惊诧，立即接话询问道，“那是什么？”

“不知道。”

“你！”

“喂，干嘛这个反应。”凌若嘟起嘴佯嗔道，“世间并非皆有是非，既然无法弄清何为「是」，知晓何为「非」岂不乐哉？”

“呵，听着很有道理。”

“只有听着很有道理吗，本姑娘以为你会认为是真理啰……”

语句将尽，凌若语气忽然发狠。倒是靛老二也十分机警，当即感应而疑问道，“罗什么！”

“罗什么？是你听错了吧。”

“是这样吗？”

靛老二将信将疑的看着少女。

“不是这样吗？”

凌若亦从容不迫的回看着一袭靛青羽毛的鸟人。

三言两语，二人之间尽是尴尬。直到少女发出一声尖叫……

“你怎么了！”

不论如何此言关切为真，少女颤抖的回了句，“石壁……仿佛在动。”

第389章

悄然移动的石柱

“石壁会动？”

闻言，靛老二下意识重复一遍。然而从它的口吻中并未感到丝毫疑惑，更多的是某种难以言喻的，兴奋与好奇。

好在靛老二的反应皆在意料之中，凌若并未觉得怪异。何况她还不至于单纯为了试探而说谎，亦或夸大其词。

反倒是石壁颇有蹊跷……

“又动了！”

“怎么个动法？”

凌若本就五感敏锐，幻境内灵力受到牵制，其它气息也微弱的近乎于无，因此周遭但凡有一点动静，她都可以清晰感知。

可是她口中的「动」，或许是常人理解的「止」。

按理说若石壁当真「动」了，绝不可能如此安静。然而凌若又不可能连自己也骗，只能说明动作是极其轻微的。

甚至轻微到如同吐息。

少女摇了摇头，不知该如何形容，便没有吭声继续沿着流畅的石壁向前行进。

走了也有许久，仍未从中摸出规律。时而丝滑如绢，时而凹凸不平。而且转了一大圈下来，再也没有磕到头。

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消息，此刻的凌若是多么希望能再被撞一次脑袋，至少证明此处已经来过。否则，便是一直在黑暗中游荡，没有尽头。

“靛兄？”

“怎？”

“不如你飞上去看看此地究竟多高？”

“呃……”

“别沉默啊，你有翅膀我没有，你能飞我只能走。”

“你怕是对玄翼族有何误解。”靛老二语气略微不爽，但还是展开双翼，时刻准备飞翔。

与此同时，少女迅速念咒召唤乾坤囊，从中取出一根棍子，为其注入一道微弱灵力后，朝鸟人所在的上空用力一举。

“嘭嘭嘭——”

随着靛老二不断上移，整个山洞变得明亮起来。

“你！”

“我发誓并未作何危险之事，放心大胆向上飞便是。”

言说倒是十分正经，少女内心却笑开了花。那根棍子正是师侄留下的另一个魔器，真正的功能尚未可知，只晓得具有储能之用，并且是开启魔界域门的「钥匙」。

方才试图以灵力照明，却惨遭失败。看到靛老二才想起可以从棍状装置中借点魔能。

至于脱离灵媒的灵火无法存留的解决方法她也安排的明明白白。如今身旁刚好有一个，全身皆「媒」，不用白不用。

说到底，让靛老二去探路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借助鸟羽极其附着的魔气，照亮整个山洞。

巨大的火焰一边升高，一边向下抖落鸟羽，四处纷飞的魔焰像极了七月黄昏下万千星子陨落的流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