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寡嫂,性别男+番外(18)

作者:漱己 阅读记录

傅北时闻得一声巨响,回首望去,霎时心疼欲裂。

“年知秋”明明在他咫尺之内,他却未能保护好“年知秋”。

他疾步到了“年知秋”面前,向着“年知秋”伸出了手去。

年知夏心知自己手掌沾了泥,不愿弄脏傅北时的手,遂自己站了起来。

傅北时看着自己孤寂的右手,讪讪一笑:“嫂嫂生我的气了?”

年知夏摇首道:“我自己既能站起来,何必劳烦叔叔?”

对,我仅仅是“年知秋”的叔叔,是她夫婿的弟弟,并非她的夫婿。

傅北时收回了手,关切地道:“嫂嫂,你还好么?”

年知夏答道:“我很好。”

这回傅北时并未再走在前头,反是故意慢了“年知秋”一步,且时时注意着“年知秋”。

傅北时对于他的关注不加掩饰,这教年知夏不得不怀疑傅北时是否已看出破绽了。

他并无扮作他人的经验,即便被傅北时看出破绽了亦不稀奇。

傅北时不说话,他便也不说话。

到了医馆前,年知夏仍未想出十全十美的计策,遂打算不让大夫诊脉,只让大夫开药。

他侧过首去,对傅北时道:“叔叔,癸水毕竟是女儿家的私事,还请叔叔在医馆外稍待。”

傅北时并不坚持,颔了颔首:“我等嫂嫂出来。”

年知夏暗暗松了口气,进得医馆,等了一炷香,方才轮到他。

他的妹妹年知秋当真患有癸水不调的毛病,甚至还曾疼得满地打滚,浑身尽是黄豆大的汗珠。

每当妹妹难受了,便由他照顾妹妹,是以,他对于癸水所知不少,面对大夫并未露馅。

大夫为他抓了药,他付过钱后,便提着药包出去了。

至于是否有能阻止喉结长出来的药方子,他不敢问,以防傅北时事后向大夫打听。

傅北时见“年知秋”提着药包,发问道:“大夫是如何说的?”

“并无大碍。”年知夏微微笑道,“叔叔毋庸挂心。”

傅北时不便细问,朝不远处等着他一道回衙门的属下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自己回去。

年知夏抬目与傅北时四目相对:“叔叔若有要事,便去忙罢。”

“我没甚么要事,由我送嫂嫂回娘家可好?”傅北时伸过手去,“这药包由我来拿罢。”

“不必了,多谢叔叔。”年知夏婉言道。

药包经了他的手,沾上了点泥,会弄脏傅北时的手的。

傅北时料想自己必定惹恼“年知秋”了,不知如何做方能让“年知秋”消气?

他没有哄人的经验,只能俗套地道:“嫂嫂有甚么喜欢的物件?我买来送给嫂嫂,向嫂嫂赔罪可好?”

年知夏淡淡地道:“我又未动怒,无需叔叔赔罪。”

“嫂嫂……”傅北时认为如今的自己相较于先前的自己而言,已足够舌灿莲花了,但面对自己所心悦的“年知秋”,他竟觉得如今的自己与先前的自己一样笨嘴拙舌。

年知夏不喜傅北时唤他“嫂嫂”,便没有搭理傅北时。

傅北时害怕自己被“年知秋”所厌恶,赶忙道:“嫂嫂想要我如何赔罪?”

自是将你整个人赔给我,由着我为所欲为。

年知夏本想澄清自己当真并未动怒,却陡然起了坏心眼。

这可恶的傅北时将他忘得一干二净,还害得他提心吊胆,他合该动怒。

他的膝盖其实有点疼,但他还是加快了脚步,将傅北时落在了后头。

可惜,他的脚力远不如傅北时,一下子便被傅北时追上了。

傅北时复又道:“嫂嫂想要我如何赔罪?”

年知夏扫了傅北时一眼,依然闭口不言。

他继续往年家走,一面走,一面担心着等会儿这傅北时是否会从爹爹、娘亲与阿兄的反应中看出破绽来。

经过一卖胭脂水粉的铺子,傅北时想买些胭脂水粉给“年知秋”,然而,“年知秋”是他的嫂嫂,叔叔送嫂嫂胭脂水粉委实不合适。

经过一卖首饰的铺子,放眼望去,其中的首饰有些精致得很,但叔叔送嫂嫂首饰亦不合适。

他作为叔叔,送嫂嫂甚么物件才合适?

他尚未想出个所以然来,双足已将他带到了年家门口。

年知夏一见得立于门口的娘亲,即刻扑入了娘亲怀中,先发制人:“娘亲,我不是故意偷跑出去的,我癸水不调,唯恐娘亲担忧,所以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地看大夫去了。我还恰巧在医馆前,遇见了叔叔。”

作者有话要说: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出自元稹《离思五首·其四》,全诗为: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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