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和未来媳妇深情相望的楼归雁：“……”早就听说，无心族族长到现在还没有老婆。

看来不是没有原因的。

云音书微笑着福了福身：“多谢。”

待看清云音书的修为之后，巫穷微微惊讶，但他面上不显：“今天是除夕，在前殿准备好了酒宴，庆祝姑娘步入化神。”

不愧是仙骨之主，竟然短短五百年就步入化神，要是他没感觉错，只差一步，云音书就能步入合体期。

此时楼归雁脸色黑的滴水，从树上下来：“巫山主，你们的族宴，我们去不好吧。”

仔细听，就能听出楼归雁的咬牙切齿。

但是巫穷一头雾水：“不是啊，这是专门为云姑娘猪准备的接风宴。”

楼归雁：神他妈的接风宴！

云音书轻笑一声，走过去拉起楼归雁的手：“那就多谢巫山主了。”

从云音书拉起楼归雁手的那一刻，楼归雁脑子一片空白，只有一个想法，音音主动拉他手了。

手真软……

以至于，等云音书拉着他来到宴会上，他都没有回过神。

“山主怎么把君上和云姑娘也带过来了？”事实证明，并不是所有无心族人都是巫山主，这样没有眼力劲的，“我还以为君上会和云姑娘单独待很久呢。”

“早知道咱就不走了。”这是巫力的发言，事实证明，和巫山主一样找不到老婆的无心族人，还是有的。

巫雅嘴角一抽：“……”私下里踹了一脚自家脑子转不过来弯的哥哥，没瞧见君上的脸色都不对了吗。

好在一场宴会，办的是宾尽主欢。

结束后，云音书拉着楼归雁来到一处山巅：“山主大人，我现在是不是改改口君上大人？”

楼归雁发现，云音书好像很喜欢喊他大人，可能是脑子还没转过弯，嘴一秃噜：“你可以直接喊我大人。”

云音书：“……”

楼归雁尴尬：“咳咳，我开个玩笑。”

云音书找了块石头坐下，冬日里的夜比夏日更加寂静，这里是不崖山最高的山峰，从这上边往前，不崖山很多树木已落满了白雪。

月光在白雪之上，更显皎洁。

云音书：“他们为何会喊你君上，还有……你答应我的真相。”

楼归雁叹了口气，走到云音书旁边坐下：“他们喊我君上，是因为我是三千年前的穹羽。”

听见他说了什么，云音书“噌”的从石头上站起来，声音不自觉的上扬“谁？”

她只听过一个穹羽，修真界历史上唯一一个建立了皇朝，唯一一个的帝君，在位五百年，前期他多么受修真界百姓的爱戴，后期就遭受多少唾骂，因为他为了个女人，放出了深渊魔潮！

“穹羽帝君。”楼归雁淡定的重复了一遍。

云音书还以为，加上世外境的五百年，她好歹也是个活了五百多年的修仙者，心境自然不能和之前同日而语。

想着，就算是秦月灵还有师母站在她面前骂她忘恩负义，她也能面不改色的把她们“请”出去。

但事实却是，修炼修炼，修身修心，看来还是她的心境没有修到位。

瞧瞧，人家楼归雁只是刚刚透漏出她想知道的冰山一角，她就觉得她需要来场大雪。

不要问为什么，问就是她需要冷静冷静。

“音音，你听我解释。”见云音书神情不对，楼归雁急忙解释，但被云音书抬手打断。

云音书死死盯着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真的为了个女人，放出了深渊魔潮？”

“你只需要说是还是不是！”

不管有多少身不由己的原因，只要楼归雁真的放出了深渊魔潮，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他，更不会……和他在一起。

五百年一次的深渊魔潮害死了无数的百姓，无数的修士，在深渊之地，死去的亡灵，日复一日的徘徊其上。

他们既找不到回家的路，也找不到轮回的路，只有等到下一次魔潮来临，轮回之路大开。

但是无论轮回之路开的多宽，开的多大，总会有一批亡者，踏不上这条路，消散在这天地之间。

楼归雁不知何时又坐回到巨石上，他撑着手臂仰望着天空，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而是问了这样一个奇怪的问题：“要是你会怎么做？”

她并不知道其中真正的缘由，所以楼归雁问的并不是她作为他会怎么做，而是她要是那个女人，会怎么做。

为了女人放出深渊魔潮，要是楼归雁不是天生阴暗，报复世界，那无怪乎只有一点，有人拿那个女人威胁他，他不得不动手。

云音书走过去，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我会死。”

“哈哈……”看着迎风而立一身傲骨的女子，楼归雁突然大笑，泪水从眼角滑落，他依旧还在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