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辞注意力全都被照片给吸引住了，他没想到小时候的司羡竟然如此可爱，眉眼之间完全不似现在的凌厉，反而透露出一股软萌的气质。

上一世自己因为父母的原因，所以再也没有触碰过钢琴，自然也就见不到这个模样的小司羡。

司羡紧紧攥着何辞的手，怔怔的望着这张照片，眼神中是罕见的温柔。

许久，他释然一笑：“小辞，这是我八岁得奖的时候，所以当时笑的比较开心。”

“看上去好萌啊，想rua——”

“现在也可以。”司羡扭头，眸中的温柔久久没有散去。

“不不不，你现在不萌了，完全没有想要蹂躏的欲望。”

“好吧，小辞，你想听什么？”司羡松手，踱步来到了钢琴的前面。

“《卡农》吧。”

“好……”

司羡深呼吸，沉默了一会，然后弹奏起这首已经不知道弹过多少次的《卡农》。一束悠扬的旋律从指尖溢了出来，带着点点的忧伤，回荡着。

他双眼微眯，表情沉醉，修长的手指在黑白键上不停的跳跃着。

乐音缠绵，像是夜风穿过竹林，竹叶轻盈的低诉，又好像是夜风掠向湖面，湖水荡起的害羞波纹。

坐在一旁的何辞，听的有些痴了，他觉得心里面有种忧伤涌来，但是仔细琢磨一番又感受到了温暖治愈。

琴声逐渐低沉了下去，他仿佛看见，夜晚喧闹的人群在一点点散去，灯光也一盏盏的熄灭，只留下柔和的月光。

不只是激昂的音乐可以穿透人心，她也可以如润物细无声一般，沁透聆听者的灵魂。

一曲终了……

两人缄默无言，琴房里面，陷入了久久的寂静。

钢琴的音色是单纯而丰富的，柔如冬日阳光，盈盈亮亮，温暖平静。

清冷如钢珠撒向冰面，粒粒分明，颗颗透骨。烈如咆哮的深海，荡人肺腑，撼人心魄。深如暗夜，有声若无声，自有无底的力量漫向天边。

何辞打破了沉默，再多的溢美之词，到嘴边，也只剩下一句：“好听——”

“过来，我教你。”司羡从音乐的余韵中走了出来，轻声说道。

两人开始教学。

何辞抚摸着熟悉的黑白琴键，神色格外的复杂，当初因为父母的离世，家里面准备买钢琴的计划也不知从何而谈了。他也就此放下了对音乐的兴趣，专业致力于学习。

“那啥，我有点笨，你有点耐心哈——”何辞先给自己临时老师打了个预防针。

司羡老师严肃：“无规矩不成方圆，达不到要求是有惩罚的！”

“哦——”

何辞大概已经猜到了，绝对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惩罚，以前做作业的时候总是搞一些羞耻的惩罚。具体情况就自行脑补吧。

琴声已经回荡了将近三个时辰，夜色也彻底的降临了下来，何辞有些乏了，练了许久的琴，还遭受各种奇怪的惩罚，精神实在有些遭不住。

“那个，我们好像还没有吃饭啊——”

两人投入太深，连腹中的饥饿感都被忽视掉了。

这里的位置，实在有些偏僻，再加上天色已晚，估计外卖也叫不到了。

司羡沉吟片刻，有些不确定的说：“要不，我给你做饭？”

一说起做饭，何辞脑海中浮现出来了曾经那一盘颜色红黄相间，隐约可见排骨雏形的不明物质。

何辞讪笑：“咳，我突然，觉得不怎么饿了，睡吧睡吧，明天再吃嘛——”说着，推着司羡到了卧室。

司羡一眼就看穿了这是瞧不起自己的厨艺，内心深处的霸总操守腾的一声就冒出来了，身为未来的霸总，怎么可能征服不了一盘菜？

“小辞，我除了番茄炒蛋还新学了别的菜。”他极力推销自己的技能。

何辞内心毫不犹豫的拒绝，言语则委婉了许多：“你看哈，现在都快十二点了，做个饭还挺麻烦的，明天吧，乖哈——”

“可以……”

“嗯呐嗯呐，我先去洗个澡。”何辞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这样既不用吃黑暗料理，也不用打击爱人的自信心了。

“那我们去卧室吃别的吧。”司羡意味深长的一笑，这句话，满满的威胁。

本来开开心心的何辞听到威胁愣住了，他要是不知道这个「别的」是什么，那七百多分也就白考了。

“害，这突然就饿了，咱还是先吃饭吧——”何辞怂了，每次想起那种经历，浑身就不由自主的变得酥软。

虽然自己并不抗拒，但是至少在表面上不能表达出我很乐意的态度，不然对方一定会变本加厉，得寸进尺。这个是何辞经历了不少的事情，得出来的血与泪的教训。

司羡看上去有些失落，显然他刚才脑子里绝对全是不可描述的场景，说了一句：“小辞，你可以再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