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成了皇帝的情敌(7)

“公子……”小寒看向余舟,见他面色依旧有些苍白,就连唇上都没什么血色,想要问出口的话便硬生生咽了回去,改口道:“明日要不要去衙门告个假?”

余舟闻言这才想起来,原主虽然年纪也不大,却是个有差事的人,似乎是在哪个衙门当个小主事,官儿挺小,但差事也清闲,整日偷懒摸鱼混日子。

若非如此,原主也没心思整日跟着柳即安厮混。

“让我想想吧。”余舟道。

依着柳既安所说,裴斯远一早起来并未将事情闹大,至少对外没有提到别人试图“陷害” 他的事情,否则流言绝不会局限于那些半是揶揄半是看热闹的内容上。

若是裴斯远想查,只要顺着昨晚在寻欢楼里出现过的人,而后一一对质,很快就能将昨晚的人找出来,毕竟余舟身上的伤是做不得假的。

可裴斯远并没有那么做,这是为什么呢?

是因为不想暴露自己在反派身边安插了眼线吗?

毕竟,如果提前不知道反派部署的话,昨晚的事严格说起来就是“一个人半夜闯进了他的屋子,给他下了药,还主动送上门让他……了。”

此事众人当个乐子说几日也就过去了,若是大张旗鼓的查,少不得要闹得满城风雨。届时裴斯远的面子要不要且不论,皇帝的脸面肯定也好看不了。

一国之君头上长了草……

余舟想到此处,不由又有些犯怵。

毕竟,皇帝头上那草是他亲手种上的。

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裴斯远碍于皇帝的脸面,选择吃了这个“哑巴亏”,全当此事没有发生过,别再追查,也别再过问。

况且真要追究起来,裴斯远昨晚也不是无辜的啊。

虽然事情是余舟起的头,可后头裴斯远也没少主动。

余舟甚至觉得,裴斯远的责任一点也不比自己少!

毕竟吃苦受伤的人都是他,如今战战兢兢怕被皇帝迁怒的人也是他!

他不知道的是,尽管裴斯远没有追查此事,但事情还是第一时间就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据说,皇帝听闻此事后,连早膳都没吃好,因为只顾着啧啧称奇了,待他听完内侍的回报,早膳都凉透了。

大渊朝的皇帝名叫路知南,年纪约莫二十五六。

长相虽不及裴斯远那般英俊,却也还算周正顺眼。

再加上自幼培养出来的尊贵气质,他往哪儿一站都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场。

“让裴斯远进宫一趟,朕要见他。”路知南朝身边的内侍吩咐道。

“陛下!”他话音刚落,便闻殿外有人道:“裴副统领求见。”

路知南眼睛一亮,道:“快让他进来。”

片刻后,便见裴斯远从殿外阔步走了进来。

“参见陛下。”裴斯远朝路知南行了个礼。

“免了,说说昨夜的事情吧。”路知南目光在裴斯远身上逡巡了一圈,道。

裴斯远抬眼看向他,突然轻笑一声,道:“陛下不都知道了吗?何苦再问一次?”

“他们说的朕不信,朕想听你说说细节。”路知南道。

“他们怎么朝陛下说的?”裴斯远问道。

“就是……一条床单悬于窗外……”路知南道。

大概是看到裴斯远的面色明显有些不大好看,他又道:“早就同你说过,那种地方少去为好,偏你不听,非要去趟这个浑水。这回吃亏了吧?”

“倒也不算吃亏。”裴斯远不知想到了什么,眸色一深,而后提步走向了一侧小案前坐着的起居郎,伸手拿过对方的起居注翻了几页,目光顿时变得有些复杂。

“庄舍人?”裴斯远瞥了那起居郎一眼,道:“你可真是兢兢业业,起居注里记着陛下的言行便罢,何故将我的风流韵事也写得这般生动?是想将来修史的时候,也给我添上几笔吗?”

那姓庄的起居郎素来是个木讷的,记录起居注从来不懂变通,常常是听到什么便写什么。今日内侍朝路知南说裴斯远的事情时,他在一旁听着,便一字不落地都写在了起居注上。

只是他没想到,裴斯远今日竟会专门来看起居注。

“你这份俸禄拿得可真委屈,一个人干的活儿能及得上好几个同僚了。”裴斯远道。

路知南看向裴斯远,开口道:“裴副统领对朕的起居郎不满意?”

“臣不敢。”裴斯远将那册起居注重新放回小案上,道:“臣只是心疼庄舍人,每日起得比陛下早,睡得比陛下晚,既要记录前朝政令,又要记录陛下的饮食起居,如今恨不得连臣被窝里那点事儿都一并记下。”

路知南素来了解裴斯远的脾性,心知对方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茬,于是他略一思忖,顺着对方的话头道:“前朝的起居郎原是由两人分职,我朝改了制,只留了一人。其实朕早有心思,再另设一人替庄舍人分担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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