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陌生的诡异感觉让他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他打了个哆嗦，眼睛睁得像铜铃，不敢相信他的身上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夜绪就在这时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耸了耸鼻子。

“你……”说出一个字时，眼睛渐渐聚焦，他才发现夏夏表情和脸色都不对，“你怎么了？”

夏夏脸色潮红，眼神里带着尴尬和震惊，嘴唇抖了好几下，猛地抓住了夜绪的胳膊。

“下下下下面……”

夜绪狐疑地看着他，手抓着被子，做出要起身的动作：“阳春面行吗？鸡蛋要吗？”

夏夏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憋死。

“不是……不是那个下面……”他说着话，突然过电似的抖了一下。

夜绪这时才想起刚才要问什么：“对了，你怎么回事，信息素——”

“下面！”夏夏尖叫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有、有什么……”他顿了好半天，深吸了口气，眼睛里蒙着一层雾气，抖着嗓子说，“流、流、流……流出来了……”

夜绪：“……”

他整整愣了五六秒钟，才猛地掀开被子从床上弹了起来。

夏夏挣扎着把被子又扯了回去，紧紧地捂住了下半身。

“别看！”

夜绪：“……”

“好好好，我不看。”或许是被夏夏的信息素所带动，也或许是隐约的猜测让他不复平静，夜绪心脏抑制不住地狂跳起来。

他探身过去，拨开夏夏覆盖在后颈上的头发。

这一看不要紧，吓得他心跳都要停了。腺体肿得都快撑破了薄薄的皮肉，细小的血管充血肿胀，皮肤红得像是烧起来了一样。

夜绪轻轻一碰，两人就被从夏夏嗓子里发出的细小的猫叫一样的sy给弄得一呆。

夏夏猛地把被子拉到鼻子下面，跟钻地缝没什么区别，表情尴尬得快要哭出来。

最先冷静下来的还是夜绪。

直A如夏夏，到现在还没理解他自己的状况。夜绪虽然也没处理过omega发热期到来的情况，但他那些小X漫不是白看的。

这个天塌下来表情都不会动一动的alpha，紧张地拽着自己的睡衣，生怕哪里出错，手忙脚乱地把手机拿出来，生平头一次产生了“遇事不决找妈妈”的依赖心理，打开微信，给叶昭发了几条消息。

几分钟之后，得到答案的他长长吐了口气。

但一对上眼神茫然无助且惊讶羞耻的、把自己包在被子里热得水珠不断从毛孔里往外冒的夏夏，他还是忍不住心脏哆嗦了几下。

想起叶昭说的那些话，他尽量让自己显得放松且平静，握了握被汗水浸得粘腻的手心，他半躺下来，用“这件事情其实很正常”的稀松平常的口吻说：“你冷静听我说，这是很正常的生理反应，你只是——发热期到了。”

夏夏：“……”

啥？

啥期？

！！！

发、热、期？！！！

他眼前一黑。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在夜绪轻轻拍打着他脸颊中回过神来。

他欲哭无泪——不，眼泪已经不知不觉中流的到处都是了。

他看着夜绪，不敢相信他听到了什么。

什么叫“冷静听我说”，什么叫“只是发热期到了”。

他一个alpha，发什么热什么期！这让他怎么冷静下来！！！

虽然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但是！

但是！

谁告诉他，omega的发热期，居然！是这么恐怖的！

不但会有东西流出来。

还……

还在蠕动。

蠕动！！！

妈妈啊啊啊啊啊，脚趾都忍不住蜷缩起来了。

“别哭。”夜绪伸过手来，想抹去他眼睛不断流出来的眼泪。

“我没哭！”夜绪的碰触让夏夏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瞪大眼睛也没办法用雾蒙蒙的眼睛看清夜绪，“是眼泪它擅自流出来的。”

就像下面的那什么东西，完全违背他的意志在往外流啊。

“夏夏，你看着我。”

“我也想看……”夏夏委屈死了，“可是眼泪一直在流，我看不清啊！”

夜绪一怔，突然笑了出来。

这笑声似乎不合时宜，却又似乎恰到好处。

夏夏沉默了一会儿，也“噗”地笑了出来。

眼泪还挂着，眉眼却弯了。

他委屈巴巴无可奈何地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相信我吗？”夜绪将他散落下来的头发别到脑后，轻声问。

夏夏吸了口气，片刻后松开了死死拽着被子的手，浮着一层亮晶晶的薄汗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朝夜绪敞开了双臂。

丢脸就丢脸吧。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即使这么做着心里建设，但是被抱进浴室里清洗，看到沾在衣服上的蛋清一样的东西的时候，夏夏又差点一口气没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