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睛，发现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

见到延风和我平安归来，众人松下一口气，转而有激愤的喊着:“杀妖女。”

小峦看着江若飞缓缓拔出剑，仰天长啸一“啊！”冲破了枷锁。瞪着众人厉声道：“你们以为真能杀得了我吗？”只见小峦瞬间化成一天通天巨蟒，扭动着紫色的身体，众人吓得或慌乱逃窜，或摊到在地。小峦鄙视嘲笑般的吐了吐她的舌头，还未等大家反正过来，只见小峦的舌头上已经缠上了一个人。定睛一看，原来是江若飞的夫人沈思楠。

江若飞心中一颤，一下子跪在地上。

“不要，小峦，不要伤害她。”

小峦狠狠的看了江若飞一眼，慢慢把身体变小，不料小峦的尾巴缠上我，抓着我和沈思楠一起飞走了。

小峦带着我们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我看着有些眼熟，原来是在灵魇镜中小峦初遇到江若飞的地方。

小峦放开我，却没想放过沈思楠。我看到她张开嘴就要吃了沈思楠。

“小峦不要。”我急道。

“你看到了一切，还是认为我不该杀了她。”

“小峦，她没有错。”

“你说什么？”

“小峦，她和你一样，不过是深爱着江若飞而已，况且她已经陪伴了江若飞十五年之久，若是你，你会离开吗？”

“当然不会。”

“所以，不要再添杀戮了。”

“那我呢，既然同是妖，那就一起死吧。”说完，小峦再次张开嘴，我看到沈思楠不堪妖力，慢慢变回了真身，是一只雪白的兔子，还在瑟瑟发抖。小峦一口覆盖了沈思楠，可是嘴却迟迟没有合拢，突然二人都变回了人形。

小峦紧紧抓着沈思楠的手问道：“你有孩子了？”

沈思楠虚弱道：“是又如何？你要杀变杀，自从我费尽心机想要除掉你之时，就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像你这样的身子，修为甚浅，就算我不杀你，你怀上这不人不妖的东西，早晚会死。”

“没错，从前我也怕，可是自从你出现了，我更害怕我离开时为他什么都没有留下，就算会死，我也要把他的孩子生下来。”

“为什么？你会如此愚钝？”

沈思楠虚弱的扯出一丝微笑：“小峦，你只觉得你受了委屈，就要赶尽杀绝。但是你从来不知道，我为他付出了多少，更不知我陪在他身边十五年，这份情早已入骨。我的确是一只兔妖，小时候化成人形误入江若飞的家中。那家人以为我是流浪的孤儿，便收留了我。从此以后我一直陪在江若飞身边，这么多年我放弃修炼，一心助他习武，照顾他的起居，看着一步步打败各武林高手，成为武林盟主。我以为我们的感情如磐石般坚固，却没想到他会因为你而气我，怨我。何尝不也是可悲，可笑！”

小峦看着沈思楠决绝的神情，紧紧闭上了眼睛，良久，才慢慢睁开，倏地紧握沈思楠的双手，沈思楠吃惊的看着她，我知道小峦是在渡予沈思楠修为。

“为什么这么做？”沈思楠问。

“从今以后，我会离开，去过我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日子。再也不会打扰你们，有了我的修为，你可以放心生下你们的孩子，以后他身边有你们应该会很幸福吧。”小峦泪眼朦胧。

“谢谢。”

小峦微笑：“我走了。”

“等等。”沈思楠叫住她，“这个，本来是我因为赌气绣的，现在也不需要了。我觉得还是很好的，送给你，算是留个纪念吧。”沈思楠打开给小峦看，上面是一条小小的紫蛇趴在花丛中的石头上晒太阳。

小峦伸手，刚刚触碰到那手帕，一把剑穿心而过。

时间定格在那一刻，小峦没有回头，抓着手帕微笑着慢慢闭上了眼。

剑抽出来，小峦变回真身，躺在血泊里。她听不到了，听不到江若飞的哭泣，或许她知道是江若飞，所以才不敢回头，才没有留下任何一句解释的话。

漫漫长思（一）

随后赶到的延风，看到这一切，什么都没有说，带着我离开了。回到明月楼，我一下子晕了过去，足足睡了三天三夜才醒来。

延风守在我身边，见我睁开眼，便端来热粥喂我。我浑身没有力气，无法说话，任凭他喂我。

“来，小心烫。”

我轻轻吃着，听他又道：“这灵魇镜不知什么来头，妖气颇重，你又不会武功，自然会觉得疲累，好在你有佛光护佑，没有受伤。你睡了三天，在修养几日便无碍了。”

“那你呢？”我轻声道，我记得是他进入灵魇镜救了我。

“我武功高强，你就不用担心了。”延风嬉笑。

看到他没事，我才放心，吃了半碗粥，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