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替身回来了(216)

祂撩了撩眼皮:“你不要就给狗。”

冷嫣:“……”

雪狼显然觉得这叮铃作响的东西有损它的威仪,千方百计要将它扒下来,奈何那绳子施了咒,它的爪子又不够灵便,挣扎了半晌,直把自己折腾得气喘吁吁,总算认命地趴了下来。

若木道:“你什么时候猜到许青文的记忆被动了手脚?”

冷嫣道:“听石红药说完我便开始怀疑。”

她揪了揪雪狼的耳朵:“许青文是妘素心最亲近的侍女,章明远对妘素心痴心一片,谢爻视师母为母,不管哪一个都比谢汋了解她,连谢汋一个小童都能看出来不对劲,他们怎么可能一无所觉?”

她顿了顿道:“偃师宗的术法中有一脉来自上古昆仑一族的巫蛊之术,其中便有惑人心智的术法,和偃师宗同源的重玄很可能也有类似的术法,但这种术法也不能平白起效,在人大悲大喜之际最能趁虚而入。

“谢汋生来薄情,受的影响反而微乎其微,才将那些事记得那么清楚。还有那串昆仑铃,摘走那串昆仑铃的未必是妘素心,察觉女儿被道侣调换,一定是灭顶的打击,这种情况下她未必有心思注意一串小小的铃铛。昆仑金的铃音有辟邪除祟、清心明志之效,若有铃铛在,施术便没那么顺利了。”

她忽然发觉自己竟说了那么多话,蓦地怔了怔。

她习惯了踽踽独行,可不知不觉中,身旁多了一个人,她开始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祂,渐至无话不说。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说不清楚,就像说不清楚封冻的河流什么时候开始融化,一眨眼春已将至。

她只知道这绝不是个好兆头,因为她这样的人是不会有春天的。

第85章

几百年前的事查起来并不容易。

许青文连夜将仓果宫里妘素心的遗物细细翻找了一遍, 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妘素心就留下这些遗物,她这几百年早就烂熟于心,若有异样早该发现了,翻检一遍果然一无所获。

妘素心留下的文字也不多, 从能走路起就和剑法、符箓、阵法打交道, 不像郗子兰那般在翰墨上下功夫, 几箱子手札全都是自创的剑谱、功法或是练剑心得。

搜寻无果, 正一筹莫展之时,许青文忽然想起一件事。

她记得当年整理主人遗物时, 曾经发现一只箧笥,里面装满了写给女儿的书信——因为主人极少舞文弄墨,她还纳闷了一下,不过她并未打开看,只在郗子兰学会识文断字后将那些书信交给了她。

这些书信没有搬到仓果宫, 那么应当还在玄委宫。

许青文立即御剑去了玄委宫。

已近午时,许青文走到殿门外,便有仙侍迎上来:“许长老请留步,元君还在房中安寝。”

许青文蹙了蹙眉:“元君可是有哪里不适?”她下意识地担心郗子兰的身体, 这么多年已成了习惯, 即便对她身份起疑,这份关心仍然做不得假。

仙侍道:“元君在长留受了惊, 昨夜心疾又犯了, 睡到中霄被噩梦惊醒, 服了一剂汤药,到早上方才又睡下去。许长老可有急事?要叫醒元君么?”

许青文想了想道:“不必, 老身去偏殿等候, 待元君醒后再通传。”

仙侍道:“有劳长老了。”便即吩咐人引路奉茶不提。

寝殿中, 郗子兰其实已醒了半个时辰,只是做了半夜的噩梦,精神萎靡,心绪烦闷,有气无力地倚靠在软榻上,和几个贴身侍女一起挑夏季的衣料和绣样。

出去阻拦许长老的侍女折返回来,郗子兰道:“许长老有什么事?”

侍女道:“大约不是什么急事,去偏殿等着了。”

郗子兰“嗯”了一声:“让她等一会儿,待我把衣料和纹样挑好,今日还得送去凌州,再赶也要三日。”

侍女道:“元君做的这批衣裳是练剑用的劲装,长老知道了欣慰还来不及。”

郗子兰道:“她看到了难免要替我参详,还是不劳老人家费心了。”

侍女们都吃吃笑起来,他们都知道主人是嫌许长老眼光不好,偏偏还喜欢指手画脚,三句话不离“小姐当年”,还动不动抹泪,实在有些可笑。

待挑好了衣料,确定款式,定下绣样,将堆了满屋的衣料收起来,已经过去大半个时辰。郗子兰这才不紧不慢地吩咐侍女去请许长老。

许青文走进内室,只见郗子兰坐在妆台前,侍女正在往她脖颈上扑粉,遮掩谢汋掐出来的青紫痕迹。

看到那触目惊心的指印,许青文心头不由自主地一抽。

两人叙了几句寒温,郗子兰道:“许长老,我正有一件事要求你。”

许青文道:“同我还有什么客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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