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凶手?[快穿](70)

作者:残叶莫愁红 阅读记录

覃彧摇摇头,没说话。

“那你想去哪?说实话,去你家过夜我怪不好意思的。”,就算两人刚刚订婚。“要不......我们住几天酒店?”

“你知道吗?我爸那边的小区,不只有那种五六层的大房子,大约一个街区外还有设计感较强的复式。”覃彧突然提到。

丁烟似乎没明白覃彧想表达什么,“嗯哼?所以呢?”

“所以,你若是觉得和爸爸还有奶奶一起住很尴尬,我们可以去不远的复式睡。”覃彧靠在椅子上没有睁眼。

“……所以你们那里是买大别墅送小复式?”

“嗯~非也”,覃彧摇了摇头,丁烟听到他头发蹭在靠背上窸窸窣窣的声音,“别墅是我爸的,但是复式是我们的。”

“跟你求婚总得有婚房吧,不然住在老婆的房子里,我真成小白脸了。”覃彧把头侧向另一边,开车的丁烟看不清他的表情。

“果然最先开始的房东赶你是骗人的,我就知道。”丁烟佯装生气,故意把车开得一会儿快一会儿慢。

……

两人一路调笑,气氛这才逐渐活跃了些。

***·***

重症第五天,徐枫还是没挺住。

徐怀民和姜爱华白发人送黑发人。

姜爱华说什么也没想到,儿子走的比自己这个癌症患者还早,宗教信仰和做善事延缓了她本人的病情,却换不来徐枫的一点好转。她扑在徐怀民怀里哭的像个孩子,直到声音都哑地像石头磨向砂纸,喉咙不住地冒出血丝,也依然忍着痛往下咽、直到太平间里只剩他们俩个活人,医院来人劝家属离开。

徐枫家里破败地跟回收厂似的,白事选在徐怀民家里办。

老式小区喜欢被居民称作院子。

虽然已经春日了,但院子夜里的寒气依然逼人,胡芳玲不管那么多,她死了孩子又死了丈夫,直直地坐在楼下用布撑起的灵堂里,听着无数夜猫凄惨嘶哑的嚎叫,整整两日没合眼。

徐枫的两个便宜姑姑依然过得快活,与数不上名字的两远房亲戚摆了桌麻将,点起吊在一楼棚顶的黄色钨丝灯泡,混完晚饭打到凌晨三点回屋睡觉,乐得自在。

姜爱华哭得厉害,不出所料第二日发病,被送去医院做化疗,徐怀民的小妈陪在身边照顾她。

平日里有来往的都去给徐枫烧点纸钱,陪黑白照片说两句话。死者为大,钟明丽带着丁烟给徐枫磕了三个头,有冒着火盆里的热气给他烧了一百零八个自己叠的金元宝。

院子摆了丧事谁不知道,耳语又窜地比天还高,大家明着不说,但都是偷偷看热闹。甚至人传,徐怀民天煞孤星、命里克人,亲戚朋友无一有好下场。

一地鸡毛。

徐怀民陀螺似的四处转,把自己忙成一幅鬼样。

……

明早徐枫就要出殡了,便宜姑姑照例抬了麻将桌下楼,还带了一瓶不知道哪里淘来的茅台酒,吆喝着开场打牌。

东扯西拉凑齐四人落座,塑料板凳还没热。“咣当——”一声,桌子从侧面掀开,麻将、茅台均撒了一地。

“滚!”,从喉咙里冲出的气流带着微弱的声音,不足以震慑任何人。

“滚——”,又是一声,变成了尖锐的哀嚎,像是深渊里猛然爬出的异兽,将众人喊得一愣。

半晌,小姑才反应过来,咋咋呼呼地跳起,“你以为你是谁啊?敢掀老子桌子。”伸手就要打胡芳玲。

胡芳玲一时脑子断线,没防备。只能闭眼,撇过脸,“啪—”,声音到了,但是疼痛却没有如意料中那样落下,睁眼看到被打的不是自己。

“你!你敢打我?我是你姐姐!”,小姑捂着脸,豆大的泪不用准备就从眼眶冒出。

徐怀民眼睛溜圆,颌骨突出,似乎气地要把后槽牙给咬碎,两个吸气后才开口,“我打的就是你,照照镜子看看你这张脸,是我哪门子的姐姐?吃我的、住我的,还敢称老子?”他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又道,“儿子命不好,走得早,我徐怀民也认了。但你去给他磕个头,烧个纸我也不会打你。你把这灵堂当喜丧了吗?还敢每日在徐枫面前打麻将?不怕天谴啊!”

“儿媳妇说的对,有多远你们就给我滚多远,不要再出现在我徐怀民的眼睛里。反正我也近乎了无牵挂,今日打你,明日白刀进红刀出,再抹自己脖子,大家一起去给徐枫作伴如何啊?”徐怀民声音越讲越大,最后竟跟打雷似的轰鸣。

一时除胡、徐二人之外众作鸟散状,小姑半天才挣脱开桎梏,吓得连滚带爬地不知往哪里跑去。

见周围的人都走的差不多,徐怀民这才把胡芳玲摁在椅子上,让她坐好,声音也柔了下来,“是我们徐家对不住你,只要你还愿意,只要我徐怀民还在一日,胡芳玲就一直是我儿媳,胡煜锦就一直是我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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