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头发黑色眼睛，你是什么......人,你是不是人？”男孩看到陈涣的头发瞪大了眼睛，惊恐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身体不自觉的远离了陈涣。

陈涣生怕他大喊大叫引来其他人，便开始骗起了小孩：“不，我就是天生倒霉生成了这样子，我就是一个普通人。”

小孩若有所思，沮丧地低下了头，自言自语道：“为什么有的人天生这么倒霉啊。”然后摸了摸自己的头。

陈涣这才注意到小孩头上光秃秃的，是个小光头。小孩看到陈涣望着自己自己，眼睛躲躲闪闪恶狠狠地说：“干什么？没见过人头上生虱子变光头的？”

陈涣才觉得自己这样看着不太好，也并不在意男孩凶恶的口气，对小孩说：“没事，谢谢你了，我的东西你想吃就吃，赶紧回家休息吧。”他看到小孩骨瘦如柴的样子很是心疼，大概平时也是吃不饱的吧。

小孩看着陈涣，眼神复杂，指着陈涣身下的木板说：“这就是我的床，你往边上去点，我要睡觉。”

陈涣听了小孩的话，被震惊地说不出一个字，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明白过来。

原来小孩不是来看他，而是本身就住在这。这里完全不是可以长期居住的地方，四面透风，还养了鸡，味道不好闻得很，身下的木板也不平整，板上没有可以垫着盖着的东西。

他看了看瘦小孩的身上，新旧疤痕遍布，再想到小孩之前说的“住在屋子里的多莉姨妈”，心里有了几分猜测，多半是被虐待的小孩吧，不然能住在屋子里的话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孩子住在这种地方啊。

陈涣心里对小孩心疼得不行，自己连忙站起来，把小孩抱到了床上，床这么点大怎么能睡得了两个人：“没事，我不睡，你睡吧，我的身体没问题了，你看我可以站起来了，我白天睡得太多了。”

小孩听到陈涣这么说后，用担忧的眼神望了望陈涣，但还是躺了下去，可能是累了，沾到木板没有一分钟小孩就睡着了，发出了规律的呼吸声。

第3章

小孩睡着后，陈涣站了起来，环视了一圈，没有看到他的飞天扫帚。不由得叹了口气，大概是落在掉下来的地方了。

看着窗外的夜空，虽有万点星光，仍是漆黑如墨，吞噬一切的样子，现在要是出去，别说找扫帚，人大概都走不回来，他打消了出门寻找的想法。

他坐在床边，将袖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一清点，虽然从高空坠落，但是袖子里的东西还是完好无损的。他松了一口气，要是扫帚一时找不着，不知道还要留在这外面多久，袖子里的钱和药剂就是唯一的经济来源。清点好之后又将东西一一放回。

陈涣不知道，在他将袖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一清点的时候，床上的人早已悄悄睁开了眼睛，看着陈涣的一举一动，内心早已是惊涛骇浪，身体紧张得微微发颤，最后还是神色复杂地闭上了眼睛。

边境的天亮得很早。

陈涣在中学阶段养成了一项坐着睡觉的特长，居然这么直挺挺地坐在了木板边睡了一夜，直到妇人的一声“死东西，快点起来干活”将他从梦中惊醒。

他还没缓过神，就被拉下床拖到了角落里。光头小孩抱来一堆柴往他身上一扔：“你在这躲着不要出声。”

“要是不想呆在姨妈这了就早点离开，光明神在上，我怎么这么倒霉要养着你这个蠢家伙，什么都不会做。”妇人的声音越来越近。

“我这就出去干活。”光头小孩急匆匆地从柴房跑了出去。妇人的脚步似乎停止在了柴房的门口，陈涣长舒了一口气，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他的黑发黑眼骗得过小孩骗不过大人啊。

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有人打开了柴房的门，陈涣刚刚放下的心再度提了起来，他摒住了呼吸，直到听到熟悉的声音：“你这家伙没被抓住吧？”

陈涣拨开了眼前的柴，探出脑袋连忙说：“没，在。”光头小孩看到陈焕，松了口气，紧接着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带着他飞奔了出去。

陈涣一边跑一边问：“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啊？”光头小孩没有回应他，带着他继续跑，陈涣又问：“你叫什么啊。”

光头小孩顿了顿，道：“你可以叫我乔斯，”然后继续拉着陈涣狂奔，直到跑到了一个山路上，男孩才靠着树歇息，“你就跟着我，不可以做坏事，不要乱跑，把你留在屋里怕你被抓住。”陈涣点头。

光头小孩似乎又想起来了什么，补充了一句：“不行，你得发誓，以光明神之名。”

陈涣一脸茫然，但是还是满足了小孩子的想法：“光明神在上，我不乱跑不干坏事，”然后看着小孩：“行了吧，乔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