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民国做教育(217)

作者:云晓 阅读记录

“褚先生怎么认出我来的?难不成我们以前见过?”

“两年前在长河礼堂,你的那场演讲,关于女性解放的,那时我陪小妹去听了的。那时我在台下,看你讲的激情澎湃、义愤填膺,觉得心中特别痛快。”

“哈哈!比不得那些先生,我只是说了我心中的感受罢了,转眼就过去两年了。”

“其实这两年你写的文章我一直有看,你写的文章特别有力,可以说将外面那层皮狠狠的刮了下来,直面丑恶的封建礼教。我对于易之可以说心甚向往之。”

“你别夸我了,这些年因为这些文章,我被骂的还少么?再加上我也只是步先人后尘,发先人余辉罢了,自己哪有什么真的本事?”

褚敦想着写出那样犀利文章的人必然是个锋芒毕露的人,可是亲眼见到真人时,确实呆愣了。

徐瑶是一个传统和进步混杂在一起的人,一方面,她很欣赏传统文化,甚至对于中华文化有着非同一般的痴迷,可另一方面,她又在猛烈的抨击着一切封建礼教,将其斥为“割肉的刀子”。

“想什么呢?”

“你和我想的有些不一样。”

“你想象中的应该是怎么样?泼妇,拿着刀去砍人,用着脏话去骂人?须知这个时代砍人的未必英雄,骂人的也不见得是贼子。

人性如此,何必分怎么男人、女人,高贵的、卑贱的。错误的就去改正,没路了就去造路,总归人还能被自己困死。”

“易之,你这些话是哪里来的?”

“跟着先生学的,走,我请你吃宵夜,刚刚真的是谢谢你了。”

褚敦被需要的热情给吓到了,一会儿清冷的像月中嫦娥,一会热情的像西方的女神雅典娜。

两人在路灯下面的路边摊吃着馄饨,徐瑶拿出讲义进行整理,褚敦看着徐瑶熟练整理讲义的模样,很难和刚刚那个惊魂未定的姑娘结合起来。

“燕京晚上不安全,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晚出门干什么?”

“本来是打算到溪南胡同讲课去的,没想到碰到到这事了,也是晦气。”

“这么晚了,讲课?”

“夜课,给工人讲的,晚上也没什么事,就去一下,平日里都和友人一起同去的,今天朋友有事。”

“徐老师真的是……”褚敦想了个词“有爱心。”

“什么爱心不爱心的,我都快成人人喊打的老鼠了。对了,褚先生,您说您是《平民日报》的编辑,我记得上周《平民日报》刊登了一篇和自梳女有关的文章,您能和我讲讲嘛?”

“徐老师也别老叫我您啊您的了,叫我涵直就行,我了也就叫你易之,大家年龄差不多也都别来那套虚的。”

“行。”

“一会我送你过去吧,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孩子也不安全,顺便我给你说说自梳女的事。”

徐瑶见到这么爽直的人,也是打心里高兴的,据他说,他虽是文学门的学生,却并没有上过叔均先生的课,他是顾先生的学生。

毕业后就去了《平民日报》做编辑,这两年也会去东奔西走的寻找一些素材,他说自己是记者、编辑一手抓。

“到了。”

所谓的夜校就是一个木屋子,木屋子竟然大多是女工,自五年前开始办工人夜校时起,如今燕京的夜校还真不少。

有学生组织的,有老师组织的,大多是这个时代一批先进的知识分子,愿意用这微薄的希望去点亮那一点点火星。

“徐老师。”

“同学们都到了。”

徐瑶拿出怀里夹着的讲义让人分了下去,褚敦注意到讲义上是诗经上的一首诗,《氓》。

“怎么会给工友选这个?”

褚敦有些奇怪,夜校大多不过是教工友学几个字,可像这样的正式讲课的确实是少有,也不能说没有。

可他想不通徐瑶选这篇文章有什么意义?一旁古诗,对于这些工友来说,理解起来并不容易。

屋子里上课的不止有徐瑶一个老师,还有中学的其他两位老师,一男一女,是夫妻,也是先进的知识青年。

直到徐瑶开始讲课,旁听的褚敦才明白为什么徐瑶会选这首诗,她要的不是学生能认识其中的字,而是要这群自幼被礼教所束缚的人觉醒。

早在几千年前,先人就教导了后人,身为女子当自立,不应该将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无论是父亲、丈夫、子女,没有人能够值得一辈子依靠。

徐瑶并没有引经据典,甚至都没有按照经学来解释这首诗,她讲的很浅显,没有背后的引申,这就是一个姑娘被辜负的故事。

她告诉这些被礼教所残害的姑娘们,原来那些压迫她们都东西并不是天生的,而是有着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是人的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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