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偏执战神后(重生)(16)

这年轻的莽夫生得可真是太英俊了,就算这人的脖子上有道狰狞长疤,旁人最先注意到的,也是他优越硬朗的皮貌。

不过就算这莽夫生得俊,她今儿个也得让他下大狱!

阮安与霍平枭进了庑房外的小院后,便直入主题。

姑娘的话音虽软却不失疏冷,面色微愠地质问道:“你只是我师傅的继室,我敬你几分薄面,你怎么就敢胡乱安排我的婚事?”

朱氏眯了眯眸子,暗叹这妮子真是找到靠山了,竟然都敢这么同她说话了!

她厉声对阮安斥道:“你这妮子可别不识好歹,别以为懂些医术,又傍上个野汉子,就觉得自己算回事了!”

话说到这处,朱氏抬首看向霍平枭,见男人面色沉冷,却并没有暴怒的态势,自觉还没刺激够这二人。

朱氏清楚阮安的软肋,接着用污言秽语激怒她道:“你个小贱人!不知从哪儿跟个野汉子私定终身,就敢跟我在这儿耍威风?简直跟你那短命的师娘一个样,色厉内荏,一看就是个薄命货!”

“不许你辱我师娘!”

一听朱氏辱她师娘,阮安瘦弱的小身子气得发起抖来,姑娘紧咬银牙,眼圈泛红道:“你没资格提她!”

孙神医和阮安师娘原本是对恩爱的夫妻,可孙神医人到中年后却犯了错误,跟朱氏这个女人苟合到了一处。

师娘在生下孙也后,身体原本就有了亏空,在得知孙神医和朱氏的事后,更是心情沉郁,早早便去了。

孙神医后来虽然娶了朱氏做继室,却也总觉得对不起她师娘,最后也积郁成疾,不治而亡。

这些祸事始于孙神医的变心和优柔寡断,但也同朱氏的龌龊手段脱不开干系。

阮安和孙也本可以不做孤儿,能在这不算太平的世道有所依靠,但朱氏非但没尽到做继母的责任,还要将她往虎狼窝里推。

这厢阮安气的几欲哭泣,朱氏则抬眼又观察了番霍平枭的神情,见男人额角的青筋微凸,亦垂下头首看向了身侧的小姑娘,似是想安慰她。

这人怎么还不动粗?看来她得来个大的,才能讹他进狱了。

思及此,朱氏扬起手,就要往姑娘那白皙的面颊打去,嗓音发狠道:“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贱人,我今儿个就替你师傅好好地教训教训……”

“啊——”

朱氏话未说完,却见霍平枭漆黑的眉眼压着戾气,单手已然开势,待左右相旋,猛地擒住朱氏未落的胳膊后,男人冷声质问:“欺负老子媳妇啊?”

话落,他强劲的掌骨遽然爆发出了足以让钢铁迸裂的蛮力——只听“喀嚓”一声。

男人厌恶地垂下眼睫,又蔑声道:“还当着老子的面。”

朱氏自是听见了自己臂骨碎裂的声音,伴着从未体验过的剧烈疼痛,她的面色惨然大骇,细细密密的汗珠也从额角往下流渗。

这莽夫…这莽夫竟然将她的胳膊给拧碎了!

朱氏惊声大叫,差点被霍平枭的举动吓出了失心疯来。

在内室的刘师爷听得外面的动静,也没想到霍平枭下手能这么狠,他神情惊恐地跑了出来,指着他鼻子骂道:“你他娘的对女人怎么也动手,算什么好汉?”

民巷中的动静不小,自是惊动了在周旁巡逻的官兵,等他们循声至此后,刘师爷的眼中划过一丝得意的讽笑。

来得这些官兵都认得刘师爷,皆对着他恭敬地作了作揖。

刘师爷眯眼背手,向那些官兵命道:“这人是个地痞无赖,私闯民宅还对无辜百姓动手,赶紧把他给我羁押到衙门口,县太爷今儿个正好坐堂,定会依着大骊的法令判他个几年!”

县衙内。

唐县令满脸谄媚地跟在梁御史身后,一众官吏跟着身前二人,穿过临衙而立的高大牌坊,依次可见谯楼、丹墀、仪门等庄穆建筑。①

这厢,官员们穿过甬道,进了面阔五间的古朴大堂。

另厢,官兵和刘师爷缉拿着霍平枭,也从一侧人门进了衙署。

阮安被官兵用刀拦在了人门外,虽说她知道霍平枭的真实身份,可但凡是身为平民百姓,一旦进了这官威赫赫的衙门口,难免会心生胆战。

姑娘温美的面容露出担忧,她踮起小脚,不断地往人门里张望着。

却见霍平枭倏地挣开了官兵手中持的长矛,身旁的两个官兵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已转身看向阮安。

晌午日头正盛,霍平枭迎着光,乌黑瞳仁的色泽逐渐变得浅淡,眼角矜恣的锋芒却未褪半分。

像他这样的人,无论在哪儿都是最惹人注目的存在,就像天边那轮耀眼的骄阳烈日。

男人对她做了个口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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