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师摇摇头：“吴月……还是差了点，她自己多练习要紧，我们要争取多出几个得奖的。”

怎么回事呢？原来之前的奥赛训练队了，有一个同学家里突然要去外地做生意，急急忙忙地转学以后，奥赛队就空出一个名额。副校长难得有兴趣一关注，发现年级第一竟然不在队伍里，还以为是老师们的工作失误呢！陆老师就是再怎么想尊重徒弟的意愿，也拗不过上头的意思，只得叫来司春风，让她抓紧补上。

司春风很绝望。她好容易从赶稿的噩梦中醒来，以为自己可以过一段安生日子，趁着大好春光出去和伙伴们踏踏青什么的，好了，这下子全完了！不要说踏青了，踏我还差不多！这比996还996呢！

盛卓很满意。他早看司春风这种不求上进的咸鱼样子很不满了：“没问题陆老师，我们俩相互提高，我帮她奥数，她帮我提提语文。”

说到这个，盛卓就有点不高兴，期初摸底考试刚出来，他又是语文被司春风拉了分，以一分之差再次千年老二。

司春风满脸血：语文，怎么提语文？我自己的语文学习经验就是摸鱼多看十多年书！奥数，你想怎么提我奥数，那我就是榆木脑袋啊！

不容司春风拒绝，盛卓就拿走了她面前的资料，随意翻了翻：“那我们出去说吧，我先给你划每天要补范围。”

司春风不情不愿地跟在盛卓背后出了办公室门。

三四班交界的长廊上，盛卓已经掏出口袋里的中性笔，迅速圈定好了题目：“你今晚回家先做，明天中午训练队，你提前15分钟来，我帮你先看看。”

司春风没精打采地接过作业：“嗷，好的，谢谢你。”

盛卓有些不悦地皱起眉头：“司春风，这个机会很珍贵，你不要……”不要不识好歹……这个词在嘴巴里转了一圈，盛卓莫名地又咽了回去。

司春风猜到了盛卓的言下之意，她抬起低落的脑袋，看着货真价实的学霸：“哎，我不是不识好歹，我只是，真的跟不上。”

盛卓忍不住伸手拍了拍眼前这个满脸沮丧的对手的肩膀：“你还没加入训练过，怎么知道跟不上？我会帮你！”

司春风深深地一眼眼前这个少年，也许这就是少年人的义气吧！要是自己也是十四岁，指不定被激励得热血沸腾，誓要与天比高，可是自己是个成熟的社畜了啊！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确实也如盛卓所说，直接放弃也不是她的选择：“好咧，谢谢你！咱们一起加油！”你加油！希望你能保持住对我的信心！

吴月听说司春风加入了奥赛班，还挺兴奋：“那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吃完中饭午休去训练队了！我也提前去15分钟好了！”能蹭上盛卓大学霸的小灶课，何乐而不为？

王娇一想到自己要孤零零走回教室，顿时不开心了：“以前春风都是陪我回教室的！难道我要一个人了吗？”不过好在还有云梅雪之类的小伙伴，王娇很快就约到了下家。

盛卓的信心遭到了毁灭性打击。

在批改完司春风带回去做的奥数题以后，他愤怒了：“你有认真做吗？”

司春风委屈了：“我有啊！”

阴郁系大帅哥被逼得炸毛：“你认真做你怎么这个这个都不会，那里还空着？”

司春风声音更大：“那就是不会啊！”

盛卓深吸一口气，推了推眼镜，勉强恢复冷静：“行，那我给你讲讲这几道题的套路！”

片刻之后，盛卓停下了笔：“听懂了吗？”

司春风很高兴：“听懂了！”哇，茅塞顿开。

盛卓心情也放松了，他想司春风一定是做的奥数题不多，不懂一些套路：“行，那你把这个同一种类型的题做了，看看掌握没有。”

司春风抓过笔，自信满满地开始——僵住了。5分钟过去了，空气窒息得一旁的吴月都感觉自己想逃跑。

盛卓压着怒气：“你为什么不做？”

司春风：“……我说我不会你信吗？”

盛卓：“你刚刚不是说你听懂了吗？”

司春风：“刚刚那道题我是听懂了啊！”

盛卓：“那你为什么这道题就不会了？”

司春风崩溃了：“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考试阅读理解鱼眼睛泛过什么光你不会！”

盛卓：“那玩意谁能猜到？变态才会懂那个！”

司春风：“我拿分了！”

盛卓：……

司春风摔笔：“所以变态才会懂这个！”她是真的算不清，这酒精和水，到底谁和谁百分之多少啊！

看出司春风不是在作伪，盛卓的信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毁灭性打击，他甚至产生了自我怀疑：难道我千年老二就是输给这种笨蛋？还是说我教的不行？还是说，她是在逗我玩？天啊！救我陆老师，我带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