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过，白衣墨发姿容绝美的人站在消散的境象前，面上有一瞬的怔愣。

云瑶看着师尊，亦轻声唤道：“师尊。”

当年年幼，她不懂这意味着什么，现在，似乎突然明白了。

仙域中的景象是随着主人的心意变幻的。百年来白慕上仙一直教小云妖习法，原本空无一物白茫茫一片的仙域，竟是被“动摇”了。

小云妖竟然能够在他的神念里加入自己的意念！白慕上仙回眸望向身后的云团，眸色微沉，尚未来得及说话，云团便飘到他怀里撒娇：“师尊，徒儿想回深山云巅去看看。”

它憋了一百年都不敢说想下凡去溜达，就是生怕师尊把它“逐出”师门。

它还记得当初师尊要撵走它的事情！

心里划过一丝动容，白慕上仙习惯性的揽住在自己怀里撒娇的云团，沉默了一瞬，应道：“好。”

罢了，千万年的孤寂，如今有个小家伙伴着他，也好。

听到白慕上仙应允，小云妖高兴得上蹿下跳，围着白慕上仙转圈。

看着滚来滚去的云团，白慕上仙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浅的笑意。

云瑶羡慕的望着撒欢的小云妖，悄悄的凑到白慕上仙身前，偎进他怀里低声唤道：“师尊~”

我想你了。

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第三次、四次、五次……

自此之后，小云妖便经常变着花样的撒娇卖萌求白慕上仙带着它去凡间溜达。每次白慕上仙去凡间着色施法，它也一定要跟着去。胆子越来越大。

轮回时常来探望白慕上仙，偶尔还会拽着命格星君前来，一来二去小云妖和两位仙君也混熟了，嘴甜得不行，一见两人就“轮回伯伯，命格伯伯”的喊。翊璍

天上无聊，好不容易有个像活宝一般圆滚滚的可爱小妖，轮回越发喜欢它，所以时常带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来送给它。

直到小云妖得意忘形的说出“轮回伯伯比师尊对我还好，我更喜欢轮回伯伯”的话后，才终于酿成“大祸”。

感受到空气里突然出现的压迫感，轮回相当识时务的遁了，只留下“懵懂无知”的小云妖蹦蹦跳跳的飞到白慕上仙身前，天真可爱的撒娇，“师尊~”

白慕上仙睇向小云妖，声音微冷的斥道：“在仙域待了近两百年还未化形，每日只知玩乐，你可知错？”

小云妖懵懵的望着白慕上仙，“……”它有什么错？

收的第一个徒弟就这么不成器，白慕上仙生气了，于是小云妖的“好日子”也到了头，每天被逼着习法，不许“不学无术”。

轮回来了好几次小云妖都被禁在青玉案中习法，看着委委屈屈在青玉案中“打坐”的云团，轮回讪讪的笑着鼓励它道：“小家伙，你要努力早日修成形体呀。”这样就能出来玩耍了！

鼓励完小云妖，再看看一副“铁面无私”态度的白慕上仙，轮回极其识趣的立刻“滚蛋”。

云瑶一直亦步亦趋的跟在师尊和小云妖身后，静气凝神的观察，无论是结界亦或是法阵，都一定会有破绽。……

明明一副聪敏的模样，修行却总是不开窍，迟迟不能化形的小云妖，在白慕上仙的悉心指导下，修为终于大增了一大截，到了化形期。

趁着白慕上仙不在的空当，轮回偷摸的问小云妖，“小家伙，你快能化形了，想好修男体还是女体了吗？”

天地孕育的精灵不似飞禽走兽生来便分雌雄，在修炼化人形时方才选则性别。

白慕上仙修的是男体……

“我……”第一次，小云妖有些害羞的支支吾吾起来，彼时的它不明白心底莫名漾起的丝丝缕缕缱绻缠绵是为何。

“我想修……”

哪怕已过千年，此时看到变得羞涩的小云妖，云瑶亦情不自禁的跟着面颊微红，耳垂发烫。

“我想修女体。”师尊修的是男体，它当然修女体。小云妖害羞的回答轮回。

轮回面上露出揶揄的笑，调侃小云妖道：“哟，你这小妖原来是想当女娃子！想当初，你师尊若是修的女体，如今定会是天界第一美女。”

顿了顿，轮回又自顾自道：“不过，即便是男体，你师尊也是天界第一美……”人……

话未来得及说完，轮回飞身而起，急忙讨饶：“上仙莫生气，莫生气。”

一阵劲风中，轮回被撵出了白慕上仙的仙域。

清清冷冷的声音漾起，问道：“你可是已想好修女体？”

即便害羞得不敢抬头看白慕上仙，小云妖依然毫不犹豫的点头，“师尊，我已经想好了。”

如果当初师尊修的是女体，那它就选择修男体。

……

小云妖终于化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