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岚若不敢说出这句话，现在的离墨，眼中心中除了魔性，仿佛只有凤卿。

……

密林外。

“水桃，听话……别怕，逃……往西海岸的方向逃，去找到王爷，带他入龙渊，救凤卿。”

锦风用剑撑住身体，受了重伤的他已经撑不住了。

“不要，我不要丢下你，不要！”水桃哭着想要带锦风一起走。

“听我说……”锦风拉住水桃的手，将自己身上的护身符放在水桃掌心。“我……好像，命该如此。”

笑了一下，锦风忍不住吐了口血。

好像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活不了太久，也陪不了王爷到尽头。

“不要！”水桃哭着摇头。

“你不要救你家小姐了吗？”锦风知道，水桃在乎凤卿，超过一切。“迟了……你家小姐就再也回不来了。”

慕容涉的能力有限，他的血又能让凤卿的身体撑多久。

水桃的身体僵了很久，双手用力握紧。

终究，还是起身，拼了命的往密林外跑去。

看着水桃离开的背影，锦风苦涩的笑了一下。

只要他在乎的人都活着，好好活着……

“王爷，锦风……怕是不能继续为您效力了，保重！”低沉着声音开口，锦风起身挡住那些要杀水桃的杀手。

密林很安静，安静到连竹叶的响声都清晰可见。

……

凤卿所在乾坤。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凤卿下意识在寻找一个温暖的地方。

好冷。

那种彻骨的寒冷，和锥心刺骨的疼痛。

好熟悉……

寒毒再次从这一世的离墨体内过渡到自己身上，凤卿的心却像是放回了肚子里。

这样，她是不是就不欠他了……

这样，她的内心是不是就会好受很多。

“阿卿，阿卿你醒醒。”

马车摇晃的厉害，轩辕夜去镇上找了马车，一路往西海岸赶去。

凤卿被摇晃的有些想吐，猛地惊醒，呼吸有些不顺畅。

轩辕夜坐在外面赶车，幽怨的回眸看了眼马车内。

凭什么他就要在外面赶车？

“阿卿……”离墨像是松了口气，用力将凤卿抱在怀里。“你醒了……”

凤卿的思绪渐渐清晰，僵硬的想要推开眼前的离墨。

果然，还是不行。

在看见双生子那张完全相同的脸时，自己的心还是忍不住纠结和犹豫。

到底，她应该爱的人是谁。

处处维护自己，暗地里保护自己，为了自己而死的人……是此时眼前的男人。

不是离墨，而是双生子。

“凤卿，你太冲动了，为什么要把寒毒渡到你身上，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离墨有些担心，抱着凤卿的手越发收紧，不想让她乱动。

凤卿的视线有些模糊，双手慢慢握紧。“我知道……我知道寒毒发作生不如死，我知道你在十几岁那年吃了我送的蜜饯，中了这寒毒，我还知道……知道九死一生，能活到现在就是个奇迹。”

离墨的身体僵了很久，声音微微透着惊愕。“你……”

“离墨，你有没有想过，如今的一切也许都不是真实的，只是一盘棋局，我们每个人都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在另外一个乾坤，还有一个和你身份相同，一模一样的男人，他也叫离墨，只不过……你们不是同一个人，是双生子。”

凤卿紧张开口，她不打算骗眼前的离墨，可不确定离墨能不能听懂。

“你能听懂吗？两个世界，现在的一切，被提前安排好的身份，地位，名字，甚至是感情和遇上的机缘……一切都是提前安排好的。这两个乾坤就是你和双生子的试炼之地，你们原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却因为所谓的天命不能出现在同一个乾坤，只有一人死亡，另一个才能真正活下去，统治整个天下，继承凤鵉王朝的帝位。”

凤卿紧张的看着离墨的双眼，眼前的离墨，那颗泪痣刺眼太过，眼底是深邃不见底的海蓝色，与离墨的深邃幽暗完全不同。

确实，双生子的性格差距，实在太大。

离墨安静的看了凤卿很久，双手慢慢用力握紧。

“我信……”他相信，因为他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神域，上古凤鵉王朝，试炼……

这一切的一切，他此前只是猜测，现在看来，果然都是真的。

“那凤卿，你在破庙中所说的一切……是在说另一个乾坤的我？不……另一个乾坤的离墨。”离墨的声音有些无力，眼底透着无限的哀伤与失落。

终究是自己迟了一步吗？

凤卿心底莫名的心疼，想要安慰离墨，可话却堵在了嗓子里。

到底，是哪里错了。

或者从一开始，就全都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