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怯+番外(58)
那人面上带着苦笑,小二唤了他一声掌柜。
陆怯看向他,“这位是?”
掌柜冲几人抬了抬手,笑容之中有些不好意思:“在下姓李,见几位客观气度不凡,莅临小店是在下的荣幸。只是这特殊时期还请几位多多担待,三儿啊!带几位客人去上房。”
原先还说着客满,几句话的功夫就态度大变,要不是这掌柜太识时务,就是这话里话外另有隐情。
“诸位随我来吧!”三儿拿着一串钥匙,就将几人引到楼上去。
果然他们到二楼上去,房间空空如也,一间也未曾住人。
配上方才店员的话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回房后一切小心,这禹城不正常。”
脚步声快将傅呈辞的声音淹没,身边两人却听得一清二楚。
不管是这家家不做生意的客栈,还是这以官压民的知府,亦或是这店家的一面之词,都不正常。
“早日将这的事情处理完,我们还得抓紧时间赶紧赶路。”
陆玉敛眉,低声吩咐完后,几人就停在了第一间屋子前随性的侍卫进去检查。
傅呈辞轻轻扣住了陆怯的手腕,淡淡道:“我观方才七公子说起话来振振有词,神采奕奕想必这一路舟车劳顿对他来说并无大碍,今晚我会同七公子一道前往探查,七公子意下如何?”
陆怯忍不住抽回被禁锢的手腕,白皙的腕间已经染上了一条红痕。
拒绝的话哽在喉间,触及那人戏谑的目光时又将话咽回去了。傅呈辞本就对他诸多怀疑,一次无碍接二连三的话难保这人不会再疑心什么。
他点了点头。
于是乎,夜里的事情便这样商议好了。
·
夜黑风高。
两人一道出了客栈,阮刀早已等候在外,见着人交出了一份地图,“这是禹城的地图。”
三人点了火折子,在黝黑的街道上观察着这份禹城地图,图纸将城内几大建筑罗列的详细,还有四通八达的街道也标话的清晰。
陆怯将图纸收起来,问道:“长本事了,哪搞来的?”
阮刀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府衙内偷来的。”
陆怯:......得,还真是长本事了!
商议过后,两人便绕出小道,眼前一排暗影走过,傅呈辞眼疾手快将人拉了回来,陆怯措不及防撞到那人怀里,一股很好闻的香味窜入鼻尖,那是傅呈辞衣饰上惯染的香料。
两人的影子融合在一起,乍看之下还以为是一个人,傅呈辞在他耳边嗓音压成一线道:“有人。”
陆怯收回那半响错愕,转过身去目光死死盯在漫出街角的人影上。
“看来这儿当真有问题,守在街角也不知顶个什么用。”
“和我来。”
傅呈辞牵着陆怯的手,两人脚步轻盈从后巷跑了出去,打算到府衙去看看情况。
禹城知府姓曾,为官十余载,陆怯对其知之甚少,傅呈辞却是略有耳闻。
此时入夜,府衙之内入耳之处除了齐整划一的脚步声,便听不到别的动静了,两人敛声趴在房檐上,来来回回巡逻的人数是偌大江北王府的两倍。
要不就是这曾大人太怕死了,要不就是这禹城当真问题重重。
府衙内也并非全然寂静无人,东南角的一处院内,隐隐照出光亮。
趁着四下漆黑,顺着房顶就这么偷摸了过去。
院子一周无人,守卫也只是在外头,陆怯轻轻的剥开房顶的瓦片,光亮顺着缝隙透出。
陆怯双眼微眯,朝里看去,“那人像不像今日客栈的掌柜?”
看不清脸,但是体态相似,衣着未变。估计就是了。
李掌柜对面还坐着几人,如果这院外的人不是守着死人,估摸着这人就是禹城知府了。
灯影幢幢,没有人发现头顶上目睹一切的两双眼睛。
“城内今儿来了人,做派不似寻常人,会不会是上头派来的人?”李掌柜虚心求教对面那人。
其余几人闻言也是紧张的看着主位上的人。
听言,坐在主位的人声音散漫慵懒:“朝廷真要派人来,也必定是暗访。这般大张旗鼓许是哪家公子游街,如今大事紧要别自乱了阵脚。”
李掌柜抬手虚虚拭去额间的汗,喉结上下滚动,“曾大人所言极是,那......这人还要派人看着吗?”
被唤曾大人的男子,啧了两口手上的茶,“先看着吧,莫要出了岔子,人走了也就安心了。”
李掌柜连忙应好,曾大人又提点了旁人。横竖说不到紧要关头。
傅呈辞看向他,陆怯摇了摇头。
余下几人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陆怯听了一会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合上瓦片就背过身去了。
傅呈辞讥笑:“这禹城还当真有问题,瞧这情况还问题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