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怯+番外(60)

作者:宴时陈谢 阅读记录

半倚在桌边,陆怯看着傅呈辞,语气凉凉道:“王爷何意?”

“过来,”傅呈辞拍了拍床边空余一人的位置,道:“你那脚踝再不上药,明早估计落地都难。”

陆怯面有戚色的走了过去。

上了药后,傅呈辞也没让人离去,他直接吹了灯,伸手拍了拍对方肩头,做了一个揽入怀中的姿势,声音沉沉,说不出的磁性:“就在这睡吧,若是现在回房不免会惊动旁人。”

陆怯略微犹豫了一下,望进对方坦荡无余的眼眸深处,回绝的话又给咽了下去,在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如今扭扭捏捏反倒是他心地狭隘了。

他盖着被子躺在里侧,背过身去的那一瞬没注意到傅呈辞眼中一闪而过的阴戾,锐利十足。

盖着一条被子,安静的能够听到彼此平稳的呼吸声,朦胧之间感觉自己陷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内,一条手臂横过他的腰间,将他环住,很快陆怯就睡下去了。

第二日起来时,床榻外已然空了一个人影。

脚踝用不上太多力气,走路不是问题,陆怯走出去时,傅呈辞和陆玉正在下面用早膳,有说有笑。

垂落在身侧的手无意识的紧缩了一下,不甘的执念在心底生根发芽。

随即,他轻叹了一口气,在睁眼看下去时瞳孔的灰霾一扫而空,古井无波一般,一如死水。

除了叫人送来饭菜,陆怯没在出门一步,就连陆玉同傅呈辞去走访民间他也一声不吭。

床榻之上陆怯用牙关咬着绳子将双手束缚在一起,嘴里塞了一团布,防止咬碎牙关,或是咬舌自尽,双目狰狞,喉头发猩,不春来势汹汹,而阮刀却迟迟未归。

忍不住不春的人会死在自己的手下,或是用刀剑了解,或是鲜血流尽苦苦煎熬而死。

而他还不想死......

一炷香的时间,万虫蚀骨的疼痛才得到缓解,被汗液浸湿的床褥可以拎出水来,打碎的发丝紧贴着脸颊,两鬓之处冷汗簌簌。

阮刀进门时见到的就是这一幕,床上之人蜷缩在一起,空荡的目光宛如失去灵魂的躯壳,即将凋零陨落。

阮刀连忙将人的手腕松开,在拿去他嘴里塞着的布,动作万分轻柔,唯恐伤了床上之人。

皓白的手腕被勒出了两道青紫的痕迹,就连牙关处都隐隐渗血,目之所及,狼狈不堪。

对上陆怯的视线,素来冷惯心肠的阮刀眼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不春毒性猛烈,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熬过了这一次,下一次可能会更加猛烈除非服下解药。

浑身浸泡在药浴之中,一路出行泡了两次药浴,陆怯靠在浴桶边缘,一口血水从唇角缓缓流下,陆怯僵硬的抬手一把抹去。

药浴渗透肌肤,麻痹人的四肢,陆怯吃力的做完这个动作就连骨头都在叫嚣着抗议。

等到这口气过去,陆怯听到楼下传来的动静,恰好撞见了傅呈辞同陆玉并肩进门,两人的关系似乎比刚下江南时更近了一步。

等到回了房,陆怯才朝傅呈辞房中而去,他将袖子拉下来了一下,恰好遮到了手掌上。

他本意只是想询问今日在城中可有什么事情,顺带同这人说说话。

暗红的眸子瞧得并不真切,只是那道声线却令人熟悉:“你同太子一道外出,可有......”

傅呈辞冷冷打断他的话:“我同太子幼时羁绊颇深,你别想多了。”

陆怯苦笑,却也想在争辩一番:“你怎知我要问什么?”

傅呈辞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收回视线整理着手腕的暗袖:“无非就是我今日同太子在城内发生的事。”

“王爷还真是,”陆怯顿了顿,几欲争辩的话到嘴边变了味,“还真是......聪明绝顶啊。”

傅呈辞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禹城的情况比他们想象的更加不好,陆玉心中挂念心事沉沉,他挂念陆玉自然也高兴不起来,就连安抚那人的戏都不想做了。

原先以为陆怯会揪着这是不放,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望着陆怯离去的背影,内心被一抹奇怪裹挟,这份奇怪下的行为,让他的内心隐约有些不安。

传书回京城,得了回信,朝堂届时会派人前来,耽搁久了无所事事反倒会叫人起疑,事情敲定后就不是他们该左右的了。

留了一人守在禹城,其余人在当日下午又继续出发,南下而行。

赶了一夜路到了真正属于江南的望都,因为事先通知过江南的官员,太子微服私访。

一到地方上,众人就被安排进了驿站。

不同于赶路时的风餐露宿,或是沿途休息的客栈,驿站乃皇家所建,条件自然要好上许多。

一路走来,唯有望都最是富饶繁华,因着离京城较近,温度相宜,不过江南之地气候要更为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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