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就伸出了脚。

可是现在，她羞于承认，也不能承认。

“辛凡，你帮我跟里里解释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网上都是在乱说……”

“你偷拍窦晓兰给里里拎书包的照片，发到论坛，还匿名带起舆论，这些是别人乱说？”辛凡反问。

路小薰一边流泪，一边死死抓着他的手，“我只是心迷鬼窍，小兰的出现夺走了里里，我就是有点吃醋，一气之下才那么说的，我没想到会让小兰被网暴……”

她的解释都很在理，她也承认自己嫉妒窦晓兰……

她半真半假的话，让辛凡脑子更乱。

路小薰的心稍微放下的时候，段家夫妇冷着脸走进来，她瞬间瑟缩在床头，表现得更加楚楚可怜。

“叔叔阿姨……”

可是现在段妈妈再看到她这样子，只觉得痛心和厌恶，“你也别这样叫我，我担不起。”

“段阿姨，小薰她——”

“辛凡你闭嘴，出去！”段国强厉声打断辛凡。

辛凡自知理亏，也没脸再对上两位长辈，所以只能先离开。

路小薰见自己的保护神离开，哭得更加厉害，仿佛自己遭遇了天下最大的不公。

段妈妈就那样冷冷看着她，“你进段家以来，我自诩也没亏待过你，可是你一个小姑娘怎么就藏了一颗这么黑的心呢？”

路小薰一肚子解释的话，此时都派不上用场，她从床上下来，直接跪倒在两人面前，“叔叔阿姨，你们听我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有要害里里，也没有想过要抢什么……我能在段家生活，已经很感激了！”

“感激？你是怎么感激段家的？”段国强黑着脸质问，“里里把你当朋友，你把她当什么？大冬天把她推到喷泉下，让她淋水着凉，给她吃街边的垃圾食品让她肠胃炎，给她吃各种奇怪的药物，让她频繁生病？”

路小薰睁大眼，刚要说话，却被段妈妈打断，“里里在学校跟同学相处不好，被同学欺负，我不奢求你去安慰她帮助她，可是你最不该做的，就是自以为是地跑去讨好那些犯错的人，反而让里里成为众矢之的，背上欺凌同学的罪名。”

“估计你现在都没有觉得你做错什么吧，即便你搂着里里的未婚夫，你也觉得是理所当然的，对里里，对段家没有半点愧疚之心。”

路小薰脑子嗡嗡的，不服气，不甘心，一股股负面情绪上涌，最后她被逼得爆发出来，“我为什么要感到愧疚？我生来就什么都没有，凭什么段瑾里什么都有，这不公平！我跟辛凡是两情相悦，为什么不能在一起，现在是什么社会了？你们未免太迂腐了！还有，她为什么要跟窦晓兰好，是我对她不够好吗？我明明付出那么多，我给她当牛当马还不够吗？！”

她发泄了自己的愤怒，可是抬头却只看到段家父母冷漠的眼神。

“你真是，无药可救。”段妈妈不欲理睬她，转身走出去。

当初提出让路小薰住进段家的，是她，总归来说，她也有错，识人不清。

段国强警告地看着路小薰，“你那些肮脏手段，别想用在我女儿身上，否则你别想活了。”

病房重新安静下来，路小薰还是难以相信当初温声细语说要给她安排心脏手术的两人，此时竟然对她那么绝情，甚至用她的命来做威胁。

段家父母离开后，辛凡面无表情走进来。

他看着跌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身影，只觉得心头藏了一根刺一样。

刚才她的话，他都听见了。

可能路小薰自己都没发现，她语气里那些尖酸刻薄和愤怒嫉妒。

她用善良单纯来伪装自己，事实上她那颗心都是黑的，她无时无刻不在算计人，但是又会很巧妙地把自己摘清，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就算错了，那也是别人导致的。

“小薰，学校那边说，你的学籍要转回户籍地，今天开始可以不用去学校，还有，段家已经撤回你的医疗资金，也断开所有对你的资助……”

辛凡的话没说完，路小薰就晕倒了过去。

——

北城中学，某栋教学楼天台。

“什么游戏？”席厌呈侧过脸。

因这一个动作，他完美的下颌和脖颈线，都在瑾里面前展露无疑。

真性.感。

瑾里心里嘀咕，又坏心眼儿地在上面吹了一口气。

可惜，对方像根木头一样，根本就撩不动。

瑾里伸手掐在他下巴上，将他脸重新扳回面对自己。

因为他太高，她踮脚太累，她温凉柔嫩的手从他脸颊拂过，勾在他后脑勺，霸道地将他拉下——

她力道很大，而他太配合，刹那间两张脸几乎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