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完了？”程清弦也不喊累，起身后走过来。

瑾里一边活动颈椎和手关节，一边应声，“我很满意。”

程清弦抿唇笑，“我也很满意。”

不过他没看画，看的是瑾里。

瑾里天天直播，但是从来不露面，偶尔一个两个镜头，粉丝都直呼是福利。

此时镜头晃一下，疑似是程清弦的身影走过，再听两人的对话，观众疯狂发言：画完了还有直播吗？？求虐狗！

夹杂在其中的评论还有类似拍卖这副肖像的价格，一个比一个价格高，已经加价到二十六万。

不过这些出价的人很快被嘲讽——

萧瑾里一晚上收到的打赏都上百万，这点钱就想买程清弦的肖像画？想桃子呢！

瑾里拿起手机，将镜头对着自己。

现在是接近饭点的时间，直播间观众人数比较少，只有一百来万，猝不及防看到镜头里出现的那张漂亮的脸，评论区刷新速度都慢了一下。

随后打赏的人也一个接一个，特效令人眼花缭乱。

终于等到这一刻！

为了让观众看到她画画最原始的过程，她连美颜都没看，素面朝天弱化她与生俱来的妖.媚，眼眸平静澄澈得好像永远不会为这个俗世而干扰，给百万观众直接来一个心跳暴击。

她一歪头，程清弦半张脸挤进来。

——啊啊啊，又是一个美颜暴击！

这人是从刚才的画里走出来了吧！

一模一样！

没等大家反应过来，瑾里慢吞吞说出一句令人绝望的话，“谢谢大家关注，画完啦。”

下一秒，直播间黑了。

观众：“？？？”就很离谱！

就不能考虑一下粉丝的心情吗？

长得漂亮就能这样吗？

呜呜呜，可是那是萧瑾里啊，那是程清弦啊！

自己受点委屈又怎么了，据说萧瑾里为了这幅画一天要画十几个小时，肯定很累了……

于是观众自己安慰好自己，又喜滋滋地去刷话题，重温一下刚才两人那点抠出来的糖。

——

这天晚上，瑾里的粉丝涨到更加惊人的数字，五千万。

事实上她并没有做任何取悦粉丝的事，她就是直播日常画画而已，连背景音乐都不给，安静的画室，只有窸窣的声音，她在调色，上颜料，偶尔她会凑很近去看，镜头里就有她的侧脸……

就这样，她都能攒那么多粉丝，网上的专家和自媒体纷纷以她为研究对象，各种赞誉的稿子满天飞。

最激动的是萧爷爷和萧母，他们本来很少看新闻，但是如今他们只是打开个微信，都能看到订阅号出现瑾里的消息，甚至朋友圈里也能看到别人转发文章。

此外，瑾里还受到来自程家这边给的压力，他们也难免会看到报道，偶尔也会转发，在大学当教授的程大伯底下有一个学生还以她的成功事迹来写论文……

瑾里开学后没多久，程松告诉她，程清弦的肖像画入选全国美术展览，因为在网上太过出名，引得很多网友打卡，后来一段时间，都看到网友打卡拍下的照片。

而这幅画也顺利拿到金奖，拍卖价格高达八千万。

消息一出，瑾里的粉丝首先狂欢起来，纷纷晒出和程清弦肖像的合照。

#和八千万距离最近的一次#

谁想到呢，他们看着直播亲眼看到八千万作品的诞生，去打卡后发现还拍卖出这样的天价！

不过一想到程清弦的身价是几百亿，这副肖像值钱一点也正常。

那么问题来了，这副画真正的价值，真的有那么高吗？

瑾里身价水涨船高的同时，也迎来更多的质疑声，这些质疑声来自于网络。

“真正值钱的是程清弦吧，萧瑾里真会啊，借着男人的东风，把自己天才画家的名号坐得更实了，有本事告诉大家是谁拍下的画啊。”

“我真的不懂艺术了，我用相机拍一张不必你花一个月画出来的要好？这拍卖价格有多少水分大家清楚，毕竟萧瑾里就是有能耐的网红，而且还有程家当背景，呵呵。”

“所以画这张肖像有什么意义吗？不就是跟照片一样？真替其他画家感到不平，就这样还敢拿金奖，别不是走后台了吧？”

类似的言论穷出不断。

其中有几家媒体，一直在发表极具煽动性的文章，引导网友攻击萧瑾里傍大款，利用金主脸涨粉，极其有心机，还内涵她这次拿奖是暗箱操作，将她抨击得一无是处。

瑾里也做好面对这一切的准备，而且她也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但是不代表她能容忍别人乱黑自己，而且那人还是秦湛。

“果然是秦湛，他现在也没别的能力，只能靠两个小公司打打嘴仗。”程清弦声音渐冷，微微握紧瑾里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