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阿尔兹海默症先生(86)

傅书濯看着他们刚刚过的河:“原来对面是一片矮楼。”

裴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现在矮楼已经拆了,建成了崭新的小区和小型商场。

他抿了下唇,看向身后小小的、三角形阁楼。

因为格局缘故,阁楼里人能直立行走的空间极少,以裴炀的身高进门就得弯腰。

现在里面还跟傅书濯描述的一样,有很多杂物,废弃的桌椅、晒衣服的竹竿。

裴炀没走两步,一道黑影就从他脚边窜过,“吱——”得一声。他吓得往后一跳,径直撞进傅书濯怀里。

傅书濯:“老鼠,别怕。”

裴炀松了口气,他继续往里走,看见一张一米的小床。

应该是觉得他们回来也不会住阁楼,苏之桁并没有让人打扫这里,四处都是灰尘,还有蜘蛛网。

傅书濯:“走吧,没什么好看的。”

“不。”裴炀头也不回,他撩起衣摆捂住鼻子,终于看到了傅书濯描述的小窗户。

窗户紧闭,玻璃已经脏到看不清。

那张承载了傅书濯童年的小书桌就在他面前,桌面除了灰尘外连划痕都少有,十分整洁。

裴炀莫名有些难过,他攥着袖口,想用衣袖把灰尘擦干净。

可刚上手,不知道是不是力道不对,桌子直接咔擦一声,塌了。

裴炀回首,无措地望向傅书濯:“我……”

第39章 痴呆

“我不是故意的……”裴炀内疚得要命, 这么具有时间意义的桌子就这么被他弄坏了。

见傅书濯没说话,他紧张地攥住袖口:“对不起。”

桌子坏了本不是什么大事,何况桌子对傅书濯来说并没有多少纪念价值, 只要裴炀不把自己弄坏,弄废什么都是小事。

不过满心愧疚的裴炀可太好欺负了——傅书濯故意忽略地上的白蚁, 眉眼低垂,看起来很是伤心。

裴炀手足无措, 连忙上前扶住他胳膊:“你别难过……我、我想办法给你修好行不行?”

傅书濯实在没绷住,直接笑场。

他清咳两声,一本正经地说:“亲我一下, 亲一下就不难过了。”

“……”裴炀有点恼,只想把自己刚刚的心疼喂狗。

傅书濯忍着笑,退而求其次说:“我亲你也可以的。”

裴炀瞪了傅书濯,手抓着他衣袖僵持半晌,才倏地在傅书濯唇角碰了碰。

一个很轻、很轻的吻,带着特属于裴炀的别扭温柔。

裴炀刚想撤开, 就被傅书濯一把托住后脑, 轻蹭鼻尖:“是你主动的,嗯?”

裴炀张了张嘴,不过一秒的卡顿, 就迎来了傅书濯如风暴般席卷的侵略。

口腔的所有空气被一卷而空, 裴炀勉强挂在傅书濯怀里,不至于滑落在地。

“咚——”他知道, 这急促沉重的声音来自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脏。

裴炀艰难地抵住傅书濯肩膀, 傅书濯以为他不想亲了, 强行克制住冲动拉开距离:“抱歉……”

可裴炀只是喘着气说:“别, 别亲那儿。”

傅书濯一顿:“哪儿?”

裴炀呼吸不匀:“上颚, 痒……”

“……”傅书濯顿时笑了,他推着裴炀至阁楼窗口,并单手将玻璃窗推开。

裴炀被迫朝后撑住窗沿,上身几乎与地面平行,腰下是半塌不塌的旧书桌。

傅书濯挤开他膝盖,重新吻下去。

不过这次温柔多了,带点缱绻的意味,勾得裴炀魂不守舍,把一切都丢在了脑后,只剩下眼前的人。

裴炀的头部已经在窗外,全靠傅书濯手托着才没有倒下去,右边就是有些破败的老街。

如果有人路过碰巧抬头,都能看见他们接吻的模样。

不,说不定还会因为看不见里面,以为他们在那什么。

裴炀被自己脑补得耳根通红,他用力拍着傅书濯肩膀:“不、唔——”

傅书濯亲过瘾后才给他说话的机会:“不什么?”

裴炀别开视线:“不想亲了……”

傅书濯十分民主地尊重了裴炀意见,并将他拉起来,不过腿仍然抵在身前,裴炀根本逃不开。

傅书濯捏捏他滚烫的耳朵:“要是你没失忆,书桌也没坏……我真想在这c死你。”

裴炀恼了:“胡说什么!在这里被人看见怎么办?”

傅书濯顿时来了兴致:“原来不是不可以,只是不能被人看见?”

这波理解能力满分。

裴炀彻底不想跟他说话了,心跳快得要命。他挣扎着摆脱傅书濯的控制,刚走没一步——身后的书桌哗啦几声,塌得彻彻底底。

裴炀:“……”

傅书濯忍笑安抚:“不是你压塌的,桌子这么多年没人用,桌腿都被白蚁吃空了。”

他拿起半根桌腿证明给裴炀看,里面一排排的都是白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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