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无渊被吼得一愣，然而厌天随已经转过身去。

看着背影仿佛也在告诉人一种“我很生气，不要来打扰我”的厌天随，戚无渊困惑的撸了把奶团子。

还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他有些适应不了。

戚无渊实在想不通，怀里的龙崽子突然仰头，高兴道：“坏哥哥长大了，是不是就不和赐赐抢渊渊了？”

“……哦。”

戚无渊走神，蓦地拍了自己一巴掌。

前面厌天随不能很好控制自己身上的鬼气，智商跟个三岁小孩儿一样，所以一直粘着他，那时候地心幽焰正炼化到关键时刻。

现在厌天随已经能较好控制住身上的鬼气，看刚才的表现，大约在十几岁的少年阶段，这阶段的男孩子以为自己是大人了，不需要“监护人”，自然也会疏远他，如今的地心幽焰，起码被炼化了一半。

等到厌天随彻底压制好身上的鬼气，心智也恢复正常，大约地心幽焰就会被他完全掌控。

戚无渊想通这点，挑了挑眉，恶向胆边生，他凉幽幽道：“哎呀，刚长大就不要哥啦，也不知道是谁之前非要我亲亲抱抱举高高。”

可怜他小胳膊小腿，有那力气没那身高，举高高这不存心为难他嘛！

厌天随暗恨地回头，如果不是那绯红的耳朵，戚无渊可能还会怕那么一下。

戚无渊心里发笑，面上却一本正经：“算了算了，谁还没有点过去呢？你说是吧？”

厌天随眸子一眯：“你在嘲笑我？”

戚无渊：“我哪敢？”

“……”

小时候有小时候的乐趣，少年人有少年人的乐趣，戚无渊对这个时候的厌天随稀奇极了，就跟好奇的猫一样，嘴上说着“哪敢”，脸上挂着明晃晃的笑。

厌天随气得直接蹿到兔子头上。

“哎呀，就这么怕我？”戚无渊顿时兴致更高，上前想去讨教一下，结果他站起来，往前走了一步，就“砰”地撞在一堵透明墙上。

厌天随坐在兔子头，听到背后的痛呼，翘了翘嘴角。

“这是什么？”戚无渊捂着额头异常恼火，怀里的龙崽子比他撞得更狠，不过龙族钢筋铁骨，还没感受到什么。

厌天随没答话，但想也知道是谁搞的鬼。

一句玩笑而已，刚步入少年时期的厌天随这么经不起调戏？

戚无渊惊了，用尽办法也没能破开厌天随给他竖的一堵透明墙。

“不是吧，厌哥哥，你真打算不理我？”

可是戚无渊并不打算就此罢了。

“你在害羞？小小年纪害什么羞啊，快来我抱抱。”

“……”

“抱抱不行，亲亲也不要了吗？那我可亲赐赐了，吧唧！”

“……”

“啧，定力真强，上次你还说要吃我呢，这都长大了，怎么不动口？”

“……”

“哦，我忘了，你害羞。”

“……闭嘴！”

厌天随的脸红成熟透的螃蟹，戚无渊在后面笑得前仰后翻。

总之，不作死是不可能的。

他总算明白文如一为什么老爱戏弄人了，真的爽，很爽。

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回扶摇殿路上，戚无渊每天都在被按在地上摩擦的边缘大鹏展翅，玩的不亦乐乎。

这次西山一行收获超过戚无渊的想象，虽然为此他付出半个血条，但收获也足以弥补了。

小时候的厌天随是粘人精，这点倒是和金赐赐很像，长大一点自尊心高出天际，一调戏就脸红，和“十六七”的龙傲天，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反差。

戚无渊被这种反差萌到冒泡，还真有点希望厌天随保持下去，。

和他一说话就脸红什么的，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才变成后面那个总是对他暴力镇压的大魔王。

不过这种念头在抵达扶摇殿后，就彻底消失了。

若是回到万雷峰，厌天随还这副模样，被人发现可就糟了。

站在山脚，戚无渊有些不确定到底该不该进去，进去后按照大白兔傀儡的速度，还要跑半个多月，可半个多月后，厌天随还没把地心幽焰炼化完怎么办？

戚无渊左思右想，决定干脆去凌云城，等到厌天随把地心幽焰彻底收服再回去。

这个决定刚做完，一个惊诧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小九？”

戚无渊回身，突然一阵心梗。

文如一快步走过来，一把拉住他上下打量，“可怜的小九啊，这几个月来，你都遭受了什么？怎么小脸的肉都没了？”

他扯着戚无渊的脸，满眼都是心疼。

戚无渊也疼，因为一时忘了躲，疼得他龇牙咧嘴。

赫连玥拍开文如一的手，怒道：“干什么你？手痒了是不是！”

.“我哪有，小师妹你为何总冤枉我的好意，你捏咱们小九的脸，看看是不是真的瘦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