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鹤卿说附在谢琳琅身上的游魂手上不知沾了多少条人命，身上怨气缠身，小鬼跟随，他也是听那些小鬼讲的。

燕惊双闻言恍然大悟，但提起前世颜鹤卿的结局，她眉间又是皱起，这个话题，显然让二人之间的氛围沉重了些。

还是颜鹤卿安慰燕惊双道：“别想这些了，眼下我二人还好好活着，这便是最好的馈赠。”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

燕惊双好似也真被开解了，肩头微松，却没注意颜鹤卿眸光略有几分闪烁。

***

燕惊双看着自己眼前第一次飘离不散的金色弹幕有些纳闷。

【主线任务（上）完成，请完成主线任务（下），朝着完结之路迈进】

这条金色弹幕，是殷准认罪时出现的。

而以前的金色弹幕出现一次就会散去，但这一次却一直没有散去。

且……

燕惊双看着完结之路几个字有些愣神，好似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快要结束的感觉。

只是她并不知道主线任务（二）是什么。

直至，她被颜鹤卿带去看明初雪。

明初雪自打那一日刺杀她之后，便一直被颜鹤卿关着，大夫高僧都看过，明初雪还是不见好，依旧每日疯疯癫癫，疯言疯语。

可那条常年不动的金色弹幕，却在燕惊双看到明初雪时，终于有了变化。

【主线任务（下）出现，鉴于艰难地主线任务，居然意外成功，系统奖励宿主直接选择明初雪的结局】

【选项一：保持现状】

【选项二：抹杀灵魂】

【选项三：这一世的明初雪归来】

如果没有谢琳琅的事，燕惊双兴许还要反应一下选项三，现在她倒是约莫明白了过来。

现在的明初雪体内该是前世的明初雪，但又好似不同于易亭的重生。

因为燕惊双明显能感觉到这两个“明初雪”颇有差距。

前世的明初雪，该是知道颜鹤卿因她而死，对她恨之入骨。

而这一世的明初雪，经历了生死危机，却倏而想通了。

金色弹幕继续飘过。

【友情提示：选项一和选项二都能彻底毁掉明初雪哦】

燕惊双眉心微蹙，选项一保持现状，明初雪带着前世的疯癫，又有刺杀她的前科，这辈子即便不是吃牢狱之苦，也会被当成疯子一般关一辈子。

选项二便是字面的意思。

燕惊双眉目微抬，似乎没有思索，心中默念。

【我选选项三】

金色弹幕一顿，难得同燕惊双对话。

【你不再多想想，明初雪可是伤害了你，还诋毁你，暗戳戳内涵你……你就圣母放过她？】

【圣母？我亦不是放过明初雪，而是早已放下对这件事的执念，明初雪是有错，但她的错不至于用生命去付出代价。人不是非黑即白，她这一世最后有悔悟之心，说明她已然在为她曾经犯下的错付出代价。】

金色弹幕沉默了好一会，才道。

【宿主选择选项三，这一世明初雪回归。】

……

三日后，明初雪果然悠然转醒，醒了之后，也再不见疯癫之象。

燕惊双明白是这一世的明初雪回来了。

但令燕惊双意外的是，明初雪醒来之后，她写了一封昭告所有人的陈情书。

诉说着她当年是如何伤害燕惊双，介入了燕惊双和宁墨之间的感情，也讲述了自己因为嫉妒，而暗戳戳贬低诋毁燕惊双的那些心思。

还有沈长霁的事……

明初雪似乎将自己过往所有的阴私都公之于众。

早些那些捕风捉影的传闻也有了证实。

众人顿感哗然，却不知明初雪为何要在自己名声已然不堪的情况下，还要自曝这些过往，来摧毁自己。

众人不知道，燕惊双却是知道。

因为，燕惊双收到了明初雪的一封信。

信里，明初雪提到，她醒来之前曾做过一个梦，梦里她看见燕惊双同金色弹幕的对话，也看到了燕惊双的选择。

梦里的燕惊双，救了她。

她不知道这个梦是不是真的，但确实她醒了过来。

燕惊双以德报怨，也让明初雪彻底醒悟。

她在信里的最后写道。

“我曾觉得我的人生是失控的，一切不应该如此，先前听旁人说，早先疯癫的那个我，更是觉得你抢占了我的人生。”

“但我现在却觉得，这世间并未有谁抢占谁人生这种说法，当下的每一个选择，都是决定了未来的走向，而做出这个选择的人，是自己，不是旁人，何来抢占一说？”

“以往，我自命不凡，总觉得我容貌出众，才情了得，合该是有着主人公一般的未来。”

“现在想想，多少有些可笑，这世上，谁又能是真正的主人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