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虫+番外(7)

作者:竹叶青seven 阅读记录

燕三说:”不要吵!一个一个回话。你们看到什么异常没有”

有人迷茫:“草市镇上怎么会莫名其妙死人”

有人不耐烦:“褚明家在肉市背后,天天吵得很,我怎么听得出什么?”

有冶艳妇人说:“我住褚明家斜对角。这些日子一切还不是老样子 刘五天天晚上和他娘子吵架,褚明喝得烂醉回来,院门摔得震天响。嫠家听着真烦。”

问了一圈之后,燕三又问我:“除了你之前告诉我的,褚明的旧相识要杀他之外,你还知道些什么”我摇头。燕三叹气:”这一趟没问出什么多的东西。但我会查个明白。”

司户参军蔺林跑过来叫他:“管肉市的里正也在问怎么死人了,你自己过去跟他说。”燕捕头只得跟蔺林走了。

我和沈涟先行回禾木医馆。

我进卧房,有个黑衣人坐在条凳上,端端正正背脊挺直。好像坐了很久,又好像还会一直坐下去。

若非左肩胛处镶着几枚梨花状的银钉反着光,他整个人已融进夜里。

备注:备注:嫠家 读音离。

第4章

标题:他是卫彦

概要:万幸得以善终,带着一身伤病,训出跟他一样的后辈。

沈涟自觉说:“我去洗漱睡觉了。”我说:“好。”他去厨房洗漱。

今天怎么回事,莫非四神竟然嗜血?

我从前铺拿回随身药箱,打开绒布包,取出银制的小刀、镊子在火上烤,问:“卫彦,这次是什么?”

“梨花钉,无毒。”

我割开他的劲装,深麦肌肤露出来。他今次中的梨花钉角度刁钻,倒刺扣在肉里。我轻轻划开一点皮肉,拿镊子夹出梨花钉时,他一声不吭,一时间只有刀镊轻声碰撞的脆声。

我没问他去干什么,也不问被谁伤的。为什么而伤,被谁所伤,皆不重要;他依命行事,身不由己。只要他有口气到这儿来,我就尽力医治。

我不问,他不说。

某天之后,他或许不会再出现。或者死在某个角落里,血肉被蛆虫鸟兽啃噬,最终化为一掊黄土;或者万幸得以善终,带着一身伤病,训出跟他一样的后辈。

我不知道自己两年前为什么会救下当时十八岁的他。

盛临十三年,天色近晚,下着小雨,我从重病的师傅府上抄近路回医馆。他就静静躺在一户人家的墙根下,腿浸泡在污水里,浑身湿淋淋的,看了我一眼,又转移视线静静盯着对面的墙壁。

我见过很多病患,绝大部分竭力求生,少数绝望求死,但从没见过这样的眼神,这样的人。平静无波,仿佛躺在污水里等死再平常不过。

我不想惹麻烦,所以仍然匆匆走过。走出百余步,雨水打在我脸上,冰凉湿润,带着针扎的细微痛楚。

我忽然掉头跑回去,跑得很快,以至于停在他面前时气喘吁吁。

他瞬间戒备,像动物一样防备陌生人。

我说:“我是个大夫,想带你回去医治。”

他没动,不出声。

我以为他默许了,把他背上带回去。雨越下越大,我身上湿透了,被风一吹冷得刻骨;吃力地背着一个比我高大的男人又令我出汗。冷热并存如此奇异,以至于我的胸腔内也怪异起来,仿佛有一只蝴蝶在煽动翅膀。

很久之后,他才说他那时“中麻药,动不得,靠近,毒针入喉”。

梨花钉尽数取出,放在盘中反光。我敷药包扎,又去药铺抓了当归、黄芪、熟地、川芎、大枣包为一副药。

他上衣被割坏了,我说:“你换一套吧。”他脱掉上衣,麦色上身精壮结实而伤痕累累。我拿出才去裁缝铺中取的纯黑新衣递过去。

他接过,叠得整整齐齐,放桌上。

我说:“不穿就到床上捂着,别伤到肩膀。你今日还要当值吗”

他靠墙半躺下说:“不当值。”我掀开被子和他并排躺着说:“那你可以睡这里。”我刚靠近时,他全身绷紧,随即放松下来。

我与他两年相处,方得他无言信任。

“为什么不换那套新衣裳?”我打破沉默。

“穿上会染脏。”我忽略掉泛起的细微痛楚,“怎么想起送那个大礼?”沈涟该睡着了吧。

“你…不爱女子。他好看,清白,只十三两。”

面前这张脸称得上英俊,只因少了生动而不显眼。唇形薄薄,但吐出来的话我完全不明白。我问:“我…何时不喜欢女子了?”

“静安郡主。”十二岁的静安郡主卫琼瑛。

我去卫侯府上诊治卫瑾小公子的喘症时,被来探望的静安郡主看到了。过三天,卫家举家去四神庙中上香,我在人潮中看到卫彦,他才以口型回我他的名字。而卫瑾这个九妹竟趁此机会,带着重重影卫跑到禾木医馆来,哭哭啼啼发誓非我不嫁。我在一室影卫的包围中满头大汗地询问。她竟说我只是个郎中,婚后无法管束她,她必能自在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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