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他……太过分了！”

“呃……”虽然他确实不是什么东西但是看你的样子也没有想到什么合适的地方去啊！

“不是……”

“别说了！”

“你误会了……”

“不要替他解释！”

“呃……”林知意沉默了。

他平静地接过路神医的膏药, 平静地贴了贴, 然后同样很平静地告别了路神医。

第二天，流言传遍了整个王府, 以至于所有王府的侍卫厨子连带着幕僚管家看见林知意的时候都会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林知意：“……”路神医这个大嘴巴子！

当然这些人奇怪的视线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王府的主人不可能不知道啊！哪怕他不会和人谈八卦，以他的耳力王府大大小小的流言什么时候能够逃过他的耳朵了？

回想起来一点不是很重要的过去，林知意不由背后一凉, 头皮发麻。

但是，第二天，他照常蹲守在路上。

已经变成了一道固定的风景线一样的青年再出现在路边的时候都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这一次他揣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小暖炉，手被藏进毛毛边里面, 看起来像个姑娘一样。

不用看起来, 也瘦的像是一个姑娘。

“明明吃的不少啊。”

小声道出了自己的怀疑, 左星辞对上了青年呆呆的视线。

显然，林知意并没有听清楚。

“什么？”

然后林知意收到了一句语气恶劣的话。

“明知道自己虚弱的像鸡一样，就不要做这种鸡也不会做的事情。”

“你看不起鸡啊？”青年下意识抬杠道。

“呃……”

“我是说……呃……”林知意顿了一下，“鸡腿好吃，鸡翅膀也好吃，今晚吃鸡怎么样？”

他说到鸡腿的时候舔了舔自己的下嘴唇，这个动作甚至会让人觉得自己是不是养了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突变成了黄鼠狼的不明物种……

“可以。”

男人好像宽容大量地接受了这个有关鸡的话题的最终结束，而且还很宽容地答应下来了林知意的提议。

“我要吃炸鸡腿子！”林知意郑重地道，神情非常严肃。

“油腻的少吃。”

但当然只是少不是不能吃的意思，于是林知意颠颠地跟在左星辞后面，直到光明正大进了院门，又再一次光明正大地找到了一本《犬妖传》

对方轻车熟路的样子就好像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出现在这里一样。

而且自然地不像话——他甚至还知道自己烧茶和找小点心吃，手炉子里面漏出来了一颗糖炒栗子，香气悄悄蔓延了一点出来。

明明应该有一点点洁癖的男人还是最终宽容地接受了这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味道，但是，当然的，他并不是对于所有事情都可以一样的宽容。

就在林知意像一只老鼠一样窸窸窣窣啃着自己带来的小点心的时候，听见了一句不咸不淡的问话。

“听说本王待你……很粗暴？”

“咳……咳咳咳……”

青年差一点把自己的肺一起刻出来，好在他只是被水呛到了而并不是什么食物的残渣，而且还有人拍了拍他的背。

不是，等等……

林知意惊恐地感觉到抚摸在自己背部那只尊贵的手掌——还看见了奏折前面那个空空落落的位置……

他觉得，这好像是一个送命题啊。

林知意缓了一下，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表示我这说的都是良心话。

“像王爷这么温柔的人世间罕见。”

身后人似乎是轻笑了一下，但又像是在嗤笑一样，总之林知意心惊胆战地等待着左星辞的回复连转身都不敢的时候，左星辞却什么都没有多说。

“本王觉得，这好像不是你的真心话。”

“怎么会呢。”林知意连忙道，“我再真心不过了，天地可鉴……至于那些话，那都是误会啊误会！”

“误会？”

“王爷是不可能这么做的，我当然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的？”

林知意顿了一下，看着他道：“因为王爷对宠物向来很好啊，怎么会粗暴呢——我说的对吧。”

他的眼神有一些殷切，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信任，让人其实有一些不快之感。

左星辞淡然地和他对视着。

“人和狗又不一样。”

“既然是养宠物的话，那就没有什么区别啊。”林知意理所当然道。

左星辞沉默了一下。

事实上他在思考着——眼前人好像一直在摸着他的底线试探一样。

但是，令人惊讶的是，他总是能够精准地踩到底线上面去，但是并没有越过任何一步。

这种被人了解的感觉对于左星辞而言是一种非常危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