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男二的白月光(快穿)(54)
陆莞禾憋红着脸低下头,不敢去瞧谢席玉的神色,只见视线中,那双骨节修长的手接过了她递的巾绢。
已过数年,巾绢也有些泛黄。
巾绢角边绣着一朵海棠花,细细沿着织边挑开丝线后,方露出里头的字样。
——“阿莞,勿念,勿责。”
勿念,是勿思念。
勿责,是勿自责。
仅仅六个字,却看得陆莞禾眼睛微微酸胀。
“阿莞”是她的闺名,方亲近之人才能唤之。
谢席玉却是轻柔地抚过她的眼尾,道:“若是当时没能活着回来,或是阿莞已觅得良人,我只希望这方巾绢的小字,永远不现。”
这样也无人知道,一个少年最按耐,也最炙热的心动。
但时至今时,他将此重现,只是愿自己心爱的姑娘不再被当初的自责所扰。
这方迟了许多年,又极近隐晦的告白才露了出来。
陆莞禾揪着这巾绢,红着鼻尖,埋在谢席玉怀里,怕他看到自己哭得狼狈的模样。
谢席玉伸手将她揽进怀中,不再克制,轻轻吻向她,淹没低低的哭声。
“阿莞,这次战事九险一生,我所倚靠的绝不会是皇上的禁卫军,我也不屑以他的手去澄清一切。”
“禁卫军不过是障眼法,实则来的是骠骑大将军的兵马。”
谢席玉声音温和,细细道来这些日子探听来的情报,再无隐瞒,悉数告之,陆莞禾才方知为何谢席玉这一回并没有十足把握,才起了送她出城的想法。
四皇子江承背后是皇上,混于平南将军的军中,随时可能反叛,而谢席玉手中握着的兵力一半都是皇上派来监视他的禁卫军。
他之前就探查到了这些,予信给骠骑将军,希望能派兵而来。幸好骠骑将军信得过谢席玉的为人,方派长子带三千精兵前去。
只是中间的路程实在遥远,稍有天气耽搁,恐怕就不能按时到达。
这也是在赌,赌三皇子何时破城而入,也在赌天道如何。
不过在此之前,京城百姓众多,谢席玉并不想累及众人,他想以伤亡最小的方式解决这场祸事。
……
京城内反常地几日都没有动静。
平南将军生得魁梧,浓眉紧锁,看着隐隐露晴的天气,出声道:“他缩在里头不动,皇上也无甚反应,已是默认当初就是谢席玉之母害了我阿姐,为何如今不主动出兵?”
三皇子江霄淡淡蹙眉,京城內的反应实在是奇怪,他一直等着谢席玉先动手,但他倒是沉得住气。
江承在一旁小心看二位脸色,方道:“定是谢席玉见平南将军和皇兄的泱泱兵马,生了畏惧之心,方才缩于城中不敢出来。”
他是最盼着两边打起来的人。
平南将军心思简单,被江承一引,也以为然,鼻尖哼出气,道:“那是,他自如瓮中之鳖,本将军再等上一天,若再无动静,便一举攻入。”
“将军英武。”
江承很会顺着恭维他人,低下头拱手道。
平南将军见一个皇子对他竟是伏低之态,很是受用,眉间也跃上得意之色。
……
天光微亮,城门外攻城的锣鼓敲响。
近八千士兵浩浩汤汤于城墙之前,三皇子江霄和平南将军于军前抬头,见城墙上空无一人,不由都眯了眯眼。
京城内的安静实在太过奇怪了。
“将军,午时一刻已至,可还要进攻?”
“进。”
一直耗于此,粮草之类的一概都成为隐患,不如就此一鼓作气。
八千士兵直抵城门,本以为会是设想中最艰难地攻城之战,云梯,火石一概都备齐,谁知京城城门竟缓缓打开了。
这副怪相,让众人不由谨慎起来,三皇子拔出剑抵于前胸,纵着马首先踏进京城之中。八千士兵紧随而后,每一个人都是提起了心,警惕地环顾四周。
街道上大多百姓还是没有能力逃出京城,虽然已知京城变天,但真实看到这么多铁甲高马时,一个个都不由瑟瑟发抖。
一处暗角,谢席玉和陆莞禾站于此处,正好能将平南将军进京之状尽数纳于眼底。而这次不同的是,陆莞禾身边还有一个身着海青,手捻佛珠之人。
她头戴帷帽,掩去大半容颜,眉眼慈悲,也同往街道看去。
“姑姑,你瞧,这是你愿看到的吗?”
陆莞禾的视线投于街道一角,转而出声问道。
街道一角,一个孩童被铁甲银剑吓到,孩童无知,正要放声大哭,却被他的爹娘捂着嘴。
可是此番动静终是惹得有士兵回头,剑柄出鞘,恐吓道:“再哭?一并杀了。”
孩童的爹娘都是寻常老百姓,安安分分过了大半生,哪见过这般场面,都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多发出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