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若怔怔的，好像没反应过来。

蒋卧抬起头, 笑起来, 又重复了一次。

他是英俊的, 但不同大多数alpha非常耀眼的英俊, 他温柔, 内敛, 低调，表情总是很少，混在人群中，他会是不起眼的一个。

但又不能否认他的魅力和英俊, 因为言若就被此深深吸引。

言若将手放在了蒋卧的手里, 蒋卧低头, 轻吻言若的手背。

“谢谢，我感到很荣幸。”

到了这里, 蒋卧就该放开言若的手了, 这才是绅士的礼仪，但蒋卧没有。

吻手礼是给言若的仪式，仪式之后, 他也想好好亲吻自己的爱人。

蒋卧亲了亲言若微凉的手指。

心想, 要给言若织个手套了。

以前在c市, 冬天不冷，到了这边，冷了很多，蒋卧要在冬天最冷之前，给言若织好所有东西。

手套，围巾，袜子，言若想要毛衣的话，也可以织。

他们总不能一整个冬天都在老宅不出来。

虽然这是蒋卧跟着言若来到这里后第二次出门。

“管家会这么亲少爷的手吗？”言若忽然笑着说。

蒋卧又亲了下言若的指尖，轻笑，“我不是管家了。”

是言若的爱人。

言若看着这样的蒋卧，有一瞬间慌神，好像从前的管家哥哥，踏出禁忌，向他走来。

言若曾经很想要弄碎蒋卧，想看他哭泣，求饶，想看他的底线崩塌，痛苦至极，还不舍得离他而去，他想看一切蒋卧变得不再像自己的表情。

言若在施虐欲的尽头，也出现过蒋卧忍耐不住，反抗他。

无论是哪一种，对言若来说，都是极致的刺激，他都喜欢。

但现在几年过去，可以说，言若曾经想的两种，一个也没实现，他以为蒋卧会永远是他的猎物，他的狗狗，可如今明明他才是那个担惊受怕的人。

他也以为，他要永远压抑自己扭曲的心理，因为比起他奇怪的快感，他更不能失去蒋卧，所以他愿意为了蒋卧去压抑那些情绪。

但眼前的这一幕，言若感觉自己以前的执念，好像也以另一种方式实现了？

以蒋卧自己的方式。

出乎言若意料的。

他先用管家的礼仪，说着言若爱人身份才会说的话，然后又用爱人的身份，吻他的手指。

沉默，道德感强的蒋卧，在言若不再调教，驯服他之后，自己走出了他的圈子，成为了言若的alpha。

没有言若以前想象中的刺激，也没有什么成就感，但言若很开心，那种从心口蔓延出来的愉悦。

哥哥在给他浪漫。

哥哥爱他。

这或许就是蒋卧说的，正常的恋爱，正常的爱吧。

言若抽走手，踮起脚吻蒋卧的嘴唇，“哥哥，是我的爱人的话，要这么亲。”

亲手指太纯洁了。

蒋卧揽住了他的腰，将他整个托起，不让他踮的那么累。

“好的，小少爷。”

蒋卧定的餐厅是市里很出名的一家情侣餐厅，消费门槛对于言若来说很低，但对蒋卧来说，算高了。

也是到了餐厅，言若才猛地想起，他都没有给哥哥一张副卡。

言若懊恼自己的不细节，皱起眉，思索要怎么才能把卡顺理成章地给蒋卧，蒋卧不会拒绝。

言若跟温良知玩的时候，认识的几个alpha，在聚会上都有说过这个问题，有的是抱怨自己新找的小o，自尊心很强，不肯要自己的钱，有的则是不屑，说那些贴上来的小o，目的都很明显，就是想要钱……

后者对言若来说不重要，直接扔出脑外，他专心思考前者。

蒋卧以前是他的管家，工资当然是由他发，看不出来排不排斥他的钱。

但现在关系变了，他是他的男朋友，他身为蒋卧的omega，给蒋卧钱，哥哥会不会不肯接受？

蒋卧拉着他的手，带他去到座位，“怎么了？不喜欢这家？”

言若摇摇头，干脆直接问蒋卧了，“哥哥，我想给你我的副卡，可不可以啊？”

怕蒋卧拒绝，言若抱住蒋卧的手，撒娇，“哥哥，好嘛，我赚那么多钱都没地方花，我想给哥哥，不然我上班都没动力。”

蒋卧这才知道言若是为了这事，他笑了一下，“好。”

言若和他的出身，注定了他们金钱上的差距，这是就算蒋卧努力一辈子，也不太可能超越的。在决定跟言若回来时，蒋卧就预见了现在的情况。

言若很没有安全感，很黏他，蒋卧一早就知道了，他仍然选择一起回来，就是也一同选择了做言若的「金丝雀」，像个omega，被言若养在老宅里。

但蒋卧真的不在意这个，他不需要用坚持出去工作赚钱这种事来证明自己有能力养言若，他知道他可以，不用证明，所以不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