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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再遇

“我带的钱不够，我还是不要了。”

少女的声音从嘈杂的大厅中传到了男人的耳中，他看见少女脸上带着囊中羞涩的红晕更突显出这春日樱桃还要娇美的容颜。

燕白看得有些出神。

“燕先生？燕先生？”

燕先生的脸怎么又红了，不会真的发烧了吧，宋青瑶担忧着。

燕白不自在的咳了一下：“这身衣服不要钱，就当是你帮我试衣服的谢礼。”

“这怎么行，明明应该是我谢谢您才对，我不能收您的衣服。”

燕白解释道：“你看，现在大厅内的生意都是你帮我带过来的，所以现在是你帮了我大忙，该是我欠你的了。”

“可是……”宋青瑶还想推拒，却被燕白微笑着打断：“这样，我们不要争论到底是谁欠谁的了。”

“你看这样吧，如果你实在想给我钱，就给我五块钱吧。请不要再推拒了好吗？就给我一个报恩的机会吧。”

宋青瑶：“可是这件衣服很贵吧……”五块钱卖给她也便宜了太多了吧。

少女担忧着：“你这样做，你们老板不会骂你吗？”

燕白轻松一笑：“不用替我担心，这点小小的事情我还是有权利处理的，而且，实不相瞒，你身上这件我们本来就卖不出去，因为师傅在做这件衣服的时候，尺码做小了，至今没有人能正好穿上呢 ，所以如果不把它卖给你，也是要报废处理的。”

“真，真的吗？”

宋青瑶心动了，她刚刚偷偷照了镜子，这一身的确有点好看，呜，就是，就是有点太暴露了，少女脸蛋红扑扑地想着。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她也希望自己来到了沪上拥有一个新的形象，就好像她的人生，她不要做梦里那个凄惨的宋青瑶。

宋青瑶咬咬牙，掏出了一张十块纸币，递给了燕白：“我现在身上没有很多钱，以后我一定会把剩下的钱补上的。”

少女坚定道，她内心自责地捂住了荷包，不是她不愿意把剩下的六十块都给燕白，而是她后面还要去找叶詹南，后门还有要花钱的地方。

燕白本想推拒，但是看到少女红着脸蛋坚定的眼神，他突然笑了，咽下了口中的话，收下了这十块钱：“嗯，好，我等着你。”

……

一时间，两人之间的空气安静了下来，少女哀叹于自己的荷包又扁了，还背上了外债，而男人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毛头小子，面对喜欢的女孩子，除了买衣服这件事，他竟然不知道该找什么话题继续聊下去，明明他也是一个商场上游刃有余的人……

男人无奈的想着，看着少女要离开，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急切地追了上去，送着少女走出了百货大楼，并肩前行的这一刻，燕白仿佛闻到了少女身上淡淡的草木清香，她馨软的呼吸仿佛就在自己的耳垂下，只要自己侧过头，就能看到少女精致的侧脸，可爱的发旋，就连那编不住翘起来的碎头发都显得如此可爱，燕白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却不敢去看少女，只好沉默着送她走出了万来百货。

看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少女即将离去，燕白终于按耐不住了。

“请等一下。”

少女停驻在了门口，此时已经傍晚，天空中聚集起了橘红色的云朵，好像一枝水彩笔在天空中一抹抹的绘就，橘红色的霞光散落下来，为少女镀上了一层不真实的霞光，仿佛下一秒少女就要乘着晚霞回到天空之上。

燕白听见自己心脏在扑通、扑通、扑通……

“我，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啊，我都忘了，宋青瑶，我叫宋青瑶哦。”

宋青瑶……

燕白听见娇软而又带着几分随意的声音从风里传过来，悄悄吹动了他额角的一缕头发，他看到少女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借走一张纸一枝笔，齐刷刷的写了些什么，把那张纸递给了自己。

“那个……这是欠条，我，我以后一定会把钱补上的！”少女眼神亮晶晶的，悄悄摸了下自己的旗袍上的纱，露出了一分羞涩欢喜的笑容。

“哦，好。”

燕白呆呆地看着精灵般的少女，小心翼翼踩着高跟鞋走进了橘色的霞光中，身影渐渐化成了一道金色的虚影。

他抬起了手，把手心里的十块钱还有欠条捂在了胸口，胸口下，有什么在剧烈地跳动着

清隽的男人耳朵全红了，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门口保持着这个姿势陷入了傻笑中。

“少东家？少东家？您怎么了？！”万来白货的庞经理大声呼喊着，终于把门口傻笑的男人惊醒了。

“她已经走了吗……”燕白看着路口再也不见的身影，失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