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的雌君？”

慕祁询问阿奇勒姆。

阿奇勒姆不复方才的紧张，他起身走到慕祁旁边。

“没错。”

“我好像没见过他。”

“虫后殿下已经去世很久了。”

慕祁看向阿奇勒姆，后者说：“是和天迦族的冲突。那时天迦族刚刚和胡蜂族结盟，虫族这边没有消息，再战场上被杀个突然，那一战损失不少，多得是虫连尸体都没有。”

“是被……”慕祁一梗。

他曾听陆昭说过。

星际联邦中目前尚存的种族，虫族、天迦族、胡蜂族、鲛人族，以及兽人族。

其中鲛人族几近灭绝，兽人族又是出了名的中立派，从不参与剩余三族的纷争。

天迦族和虫族本是同源，数万年前两者是同一祖先，种族进化时期，由于进化不完全，并且性格中带着暴戾，天迦族上千年前独立出去，进而逐渐演变成与虫族抢夺资源的存在，他们无法像虫族这样外貌与人类无异，他们的样貌更像处在半虫化，脸部是人类的脸，身体多部却是虫子的外骨骼。

而胡蜂族。

他们是虫族的天敌，曾经最早期将虫族当做自己的储备粮圈养，在一场起义中，身为储备粮的虫族才得以自由。赤蜂族多长相凶残，类似野人甚至头上有角，并且食人生肉，茹毛饮血。

即便虫族和天迦族打的如何惨烈，虫族从未想过去连同胡蜂族。只因胡蜂族是虫族和天迦族祖先的敌人。可想而知，天迦族当初和胡蜂族联手，至使无数虫族命丧胡蜂族口中，引起了多么打的激愤。

自那之后，虫族也算彻底和天迦族没有了同一源的于心不忍。

“那虫后他还有……”全尸吗。

阿奇勒姆似是从慕祁眼中看穿了他的问题，只听他低沉着声音说：“回来时，虫后殿下的双臂、右腿被咬断。”

室内陷入沉默，慕祁后退两步坐下，抬头漫无目的地看向天花板。

“赫德尔一定是深爱着虫后的吧。上次来时我就没看到别的雌侍雌奴，这次也是。”

“嗯。”

“虫皇陛下也是一雌一雄，所以他才会在我雄父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时，在星网上帮他一把。”

室内再度安静，慕祁突然想到，赫德尔没有虫崽，不论雄子还是雌子。

他是赫德尔唯一的虫崽。

思及至此，慕祁突然觉得这位身居高位的孤寡老虫有些可怜。他这个干雄子竟然这段时间连一句问候的话也没有同对方说过。

“阿奇勒姆。”

“怎么？”

“我突然有一个想法。”

“蛤？”

“要不然我和陆昭搬到皇宫来住吧？”

“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我觉得要多关注孤寡老虫，要多陪伴他们。”

“呃……”你说的孤寡老虫，该不会是虫皇陛下吧？

阿奇勒姆没有答话，他一脸呆滞宛若智障的看着慕祁的身后。

慕祁直觉不对，狐疑着转身。

不知何时，已经结束会议的虫皇赫德尔，和陆昭一起站在门口。

赫德尔微笑着走来，浑身散发着听到了自己崽崽暖心发言的愉快气息。

慕祁尴尬一笑，“赫德尔，陆昭，你们开完会了？”

“我听易迪说你有事，就喊陆昭一起过来了。”

赫德尔进屋坐在办公桌前，双手手肘撑在桌面，掌心向下，下巴抵着手背，好整以暇的看着几虫。

“有什么急事？”

陆昭进屋，顺手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慕祁凑上前去，将方才陆明急匆匆找来的事告诉赫德尔。

陆昭有些惊讶又有欣慰，他那个雄虫弟弟，即便在陆家在主星如何作为，总归还是心向着虫族的。

赫德尔双眼微眯，目光锐利。

“崽崽，你觉得陆明的话有几分可信？”

“呃……”慕祁一下没反应过来这个称呼，还是陆昭碰了下他的手臂，他才知道这是赫德尔问他呢。

“确实。陆明和陆昭关系不好，先前还和纪朗一起合谋算计陆昭。”慕祁如实说，“但我觉得他和纪文倾一起的概率不大。纪家虫都知道，纪朗和陆明关系好，纪朗又和纪文倾不对付。纪文倾没必要冒着被出卖的风险也要拉拢陆明。”

赫德尔没有说话。

倒是阿奇勒姆倒抽了一口气。

他差点都要以为慕祁要在虫皇面前大肆宣传纪朗的恶劣行为，借此机会给陆昭报仇。

室内惊了一瞬，赫德尔正要说话，陆昭光脑中与第四军团的内部通讯频道突然响起。

陆昭惊道：“抱歉，陛下。”

正常情况下，参加和虫皇一起的会议，他会将光脑的个虫频道静音，为防止私事打扰到会议。但第四军团的内部通讯属于公事范畴，不只是他，每一个前来参加会议的军虫都会开着内部通讯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