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和自恋魔君HE了+番外(132)

作者:海藏 阅读记录

刑天尴尬了,“我、我又不喜欢关注这些事。”

红拂:“那你怎么跟他们来了?”

刑天:“是他们找我的啊,早上忽然到我的府邸,说了好多让我特别生气的话,我现在都想不起来了。还告诉我说来到这儿要讲什么,背得我难受。我现在都记不住了,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红拂揉了揉额角,“刑天。”

刑天:“干啥?”

红拂:“以后没龙阳陪着,你哪儿都不许去。”

刑天:“你管我!”

红拂抛出红绸,捆住刑天,“我就管你。”见他想用蛮力挣脱,“我伤还没好,你要是让我伤上加伤,龙阳会念叨你更久。”

刑天不动了。

红拂要把刑天送回去。宁疏狂却喊住了她,似乎还有话要说。红拂便让魔奴通知龙阳过来领人,顺便处置这几个不知死活的魔将。

龙阳黑着脸来了,要不是刑天没有头,他一定会揪住大哥的耳朵拖走。

人都走了。姜秀也不知道宁疏狂叫她来干嘛,要不然她也走了吧。还真别说这本小黄书挺好看的,姜秀站着的时候偷偷藏在袖子里看,她要回去把它看完。然后要求书肆和笔者不许碰瓷红拂,换个名字换个题材继续写。

她鬼鬼祟祟地贴着墙往外走,倏地听见一句话:“我不当魔君了。”

姜秀蓦地回头。

薄薄的光从屋顶漏下来,打在如山峦般起伏有致的五官上。唯独忽略了一双眼睛,混淆了进退的界限。两粒红宝石瞪得白热,人却在冰窖里。哗啦啦,山风淋了一簌雪下来。他是一捧冰里的火,浇不灭似的。

红拂反对的话到嘴边,一刹那想起了前半生某个夜晚。她的娘在楼上吟哦,她在楼下对鸨说话。说了什么她不记得了,只记得正对着门的万宝珍珠奁照出她自己。和他此时一模一样的眼神。她不是在询问,她是在告诉这个女人,告诉全世界,我要打破这命运的囚牢,谁也拦不住我。

彼时反对已无意义,因为这是铁石心肠的宣言,最适合此时此刻的是三个字:“为什么?”

宁疏狂:“不为什么。”

宁疏狂:“我不当魔君了。”

红拂:“你不当魔君,谁来当魔君?”

宁疏狂:“你。”

红拂把胸脯缩进身体,“我不行。”

宁疏狂:“庶民宁疏狂能当魔君,你也可以。”

“疏狂,你不懂。”红拂说,“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对和我一样的女子负责,我不想对整个魔界负责。我不是无私,我是自私。”

若她是魔君,便不会魅惑那些修士了。她很清楚坐在这个位子上要承担什么。她是如此坦荡的情感动物,她很清楚。

红拂这次明白了,歪了歪头,“是因为福星吗?”

宁疏狂的呼吸滞了一秒。这一秒在诗人笔下是足以吟诵一夜的长诗。

啊。红拂懂了。

是爱情。

是她年少时听了便发笑,是她的阿娘也跟着发笑,是老鸨儿笑得最大声的爱情。

她可以从这长诗里拾掇出许多道理。譬如只要他一日是魔君,便总有人用这个位子裹挟他。这种裹挟不总是恶意的,有的是善意。善意是一把吊颈绳。他可以用力折断带血的兵刃,却拽不断一屋子无害的吊颈绳;譬如他从不想当魔君,亦无意为天魔。无论是一开始的证明自己,还是如今的铲除毒蠹,他想做的都做到了。他不是一只守着荆棘宝座的野兽;譬如……

但爱情是不讲道理的。

纵有千头万绪,也沉寂在那感觉中了。老鸨儿指着一个为了爱情夜半私逃的女子,说这就是被情爱冲昏头脑的下场。修士、凡人、魔族,三界生灵没有一个能逃过它的。它是一艘夜航船,江上无灯,任君漂流;它是四时风,春夏秋冬无所不在,无影无形;它是一味灵药,救你于人生混沌,伤你如至毒鸩酒。

无情时你看不见它,有情时你就是它。

红拂:“魔界需要一个魔君。我想想,魍魉无心魔君之位,龙阳先前倒有,现在不好说了。刑天,你也看到了刑天这样子,若他是魔君,魔界恐怕要乱了……”

宁疏狂:“不必非从四大魔将里挑。”

红拂怔了怔,自笑道:“是我狭隘了。终归是延续了上万年的规矩,一时间要改过来也不容易。那就和上任魔君一样,以比试来决定吧。不过眼下换魔君并不算好时机,还是等到攻占修仙界之后吧。好吗?”

她像哄一个小孩子。诚然从大人的角度来看,宁疏狂现在提出不做魔君是很荒谬的事。动摇民心、军心,他这么做顶不负责任。

姜秀也这么觉得。

但她又觉得这很“宁疏狂”,他就是一个任性妄为的。他想做的事谁也拦不住,但他又会被名为“情感”的缰绳拽住。糊涂妖总说孩子长大了不听劝了,但他争魔君的原因离不开它;上任魔君肯定对他很好,所以他铲除清贵,达成了那人平生未尽的夙愿;他好像不在乎红拂,可红拂是最常出现在他身边的魔将。他的爱和恨像泾渭两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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