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偏执皇子的白月光(28)

作者:南木栀 阅读记录

郁珩强撑着略一回头用余光扫一眼,立刻认出了此人。

皇帝的亲卫,荣禹,每年他与那个名义上的父皇为数不多的见面都是此人代为通知。

“什么事。”郁珩将身子摆正,只稍一动身就牵扯到身后伤口,血肉撕扯着带来的剧烈疼痛教他冷眉微蹙。

荣禹起身俯视地上少年:“陛下让我告诉你。”他顿了顿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才开口:“殿下可以从冷宫中搬出来了,陛下说您的新院子是竹听院。”

要他搬出冷宫?搬去竹听院?

呵,郁珩心中冷笑声。

竹听院,地势偏僻,院落破败,是多年闲置的老旧院子。

以前是给宫中老死太监居住的地方,后来有了新法,太监年过五十允许遣散出宫,十年前在最后一个太监死掉后,这院子就没人在住了。

院中荒凉无人,杂草丛生,比冷宫好不了几分,只不过没了冷宫的名头,明面上听着好听罢了。

郁珩几乎哂笑出声。

他亲爱的父皇啊,还真是……善良仁爱。

利用完他丢掉不就好了,偏偏心下不安,还要给他点赏赐,难不成这样晚上就能睡得好了,觉得自己做的问心无愧了?

倒不如直接心下一横,将他杀掉不就没有这些烦扰了,这样的优柔寡断,难道以为他会感激他?

心中这样想,面上却不表露出半分,依然保持那个姿势跪的笔直,目视前方牌位,对荣禹说:“替我多谢陛下。”

荣禹领命,后退几步转身离去,在离去前还不忘在回头看郁珩一眼。

饶是冷情寡性如他,也觉得郁珩此时境遇过于艰难,每年皇上只见九皇子一面,每次都是他去请人。

每次请人身上总是带着不同的伤口,九皇子的性子也一年比一年寡淡凉薄,幼时见面还会问他几句。

近些年与他一同前往明镜殿见陛下,路上半句言语都没有,就算说话也必须他问了才会象征性的回答,也不过寥寥数语,字数堪忧。

现在亦是如此,他看着少年后背的僵硬以及蒲团膝下的一团黑污痕迹,很明显是少年身上流出的血迹,顺着腰线浸润衣服,印在蒲团上……

荣禹强行将视线收回,大步流星走出了皇祠。

他不能再看了,再看就失了规矩,无论如何他都是皇上的人,唯皇命不可违的思想已经烙印在他脑海,成了一种肌肉记忆。

不管皇帝发出任何命令,他怕也都会去做。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郁珩就这么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薄雾四起,绯色霞光照进皇家宗祠,才终于有人叫他起身。

那人只传个话就走了,郁珩连那人面都没有见到,只听到声音告诉他惩罚完毕。

估计是皇上昨夜派来监视他的人,看着他跪完这一天一夜。

他挣扎着爬起,甫一站稳,膝下一阵无力立即又倒回地面。

从昨天中午到现在,他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吃过任何东西,虽然吃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能勉强果腹的残羹剩饭。

而且昨晚那群打他板子的宫人并未手下留情,甚至比旁人更甚。

失血过多再加上长期的营养不良,让郁珩现在几欲昏厥,眼前一阵发黑,耳边嗡嗡轰击者大脑,后背撕裂的疼痛又不断提醒他恢复意识。

于是就这样,他扶着墙摇摇晃晃的强打着意识,咬破自己的舌尖来保持清醒,经过了不知多漫长的时间,郁珩终于踏进了自己冷宫别苑的门口。

可他已经没有力气在左右顾其他,在踏进门槛的瞬间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倒在了冰冷刺骨杂草满布的院中。

——

虞岁桉昨晚睡得不好,可以说是极其差。

本来昨晚疲惫不堪她失眠已经烦不胜扰,却没想紧接着就是一夜噩梦,脑海里翻涌着的都是前世那些痛苦不堪难以回首的惨痛记忆。

一幕幕一桩桩都叫她心如刀绞,在梦中泪如雨下,缀泣不已,一晚上都睡不好,也不知何时才开始真正安稳。

总之虞岁桉直接一觉睡到快晌午才悠悠转醒,醒了以后还觉得身心俱疲,头痛欲裂。

“秋水。”她靠在床沿唤秋水的名字,秋水闻声进来:“小姐,你终于醒啦。”

嘟嘟囔囔的边走边唠叨:“小姐最近可真是越来越懒散,虽说凌贵妃是也不甚管晨礼,但是小姐你这醒的也未免太晚。”

虞岁桉却不管,伸手抱上秋水的腰,头埋在秋水胸口舒服的蹭蹭,软软的开口:“啊,秋水我头疼,疼得不行,你快给我揉揉。”

秋水本来还是责怪,听她这样一说登时吓得一个激灵:“头疼?”她将虞岁桉推开上下仔细观察一番,又伸手摸了摸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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