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龙凤胎呢(307)

苏瑜瞥了眼离笙,明显看到他后退了一步。她默不作声松开了捏着匕首的手。

姜夜穿着墨红色龙袍从那边走来时,亭子里守着的宫女侍卫统统跪了下去,也包括离笙。苏瑜看见了,但坐在是石凳上没动。

姜夜看着她,一袭月白色长袍,墨发束在头顶,作男子打扮,却依然掩不住那份娇俏。她衣摆处沾了不少泥土,连带那双墨色靴子也染了脏污,看起来略显狼狈。

不过气势倒是没丢,一声不响地坐在那儿,夕阳的余晖落在她的脸上,安静的好像一副画儿。

“大胆,看到陛下还不下跪!”离笙厉声呵斥,却迎上姜夜阴鸷的目光,瞬间闭了嘴。

姜夜走上台阶,站在苏瑜旁边,修长的身影将她整个人笼罩了。

苏瑜抬头看他,一如当初那般儒雅翩翩,只是那双眸子没了当年的清亮,多了几分冷厉与杀机,深沉的让人捉摸不透。

对上苏瑜的目光,姜夜很快躲开了,目光瞥了眼前面开得正艳的红梅,神情是闲适的:“记得梅庄里种了很多红梅,是你喜欢的吧?我大齐的红梅,比之梅庄里的那片园子,更显娇艳动人。”

苏瑜不屑地嗤笑:“陛下费尽心机逼我出现,就是为了拉家常的?”

姜夜将目光从红梅上收回来,垂首看着苏瑜的侧颜,沉静片刻:“苏瑜,你留下来,我放魏丞一条命。”

苏瑜唇角勾勒一抹讥诮,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这就是你找我来想做的交易?你让徐氏夫妇带人挖密道,救魏彦,更是让他召集贾道旧部毁了粮草。后又放出流言引我来见你,就只为了跟我说这句话?”

姜夜没有否认。

他姜夜想得到的,必会不择手段。他喜欢她,却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表现的死缠烂打,因为他知道那样没用,他只有自己强大起来,然后把魏丞踩在尘埃里,逼迫她。

这是最简单有效的法子。

他不在意她怎么想,哪怕为了魏丞委曲求全留下来,他也,不介意。

姜夜道:“大衍如今什么情况你清楚,军中无粮,我只要拒不应战,大衍的将士早晚熬不住,最后只能自相残杀,杀人取肉。到那时,大衍将溃不成军,我想踏平大衍的土地,轻而易举。”

“你无耻!”苏瑜怒目站起来,抬手挥向他的侧脸。却在那一巴掌落下前,被姜夜攥住了手腕。

他看着她,再次逼迫:“只要你留下来,到时候我饶魏丞一条命。很公平,不是吗?”

苏瑜手腕被他攥得生疼,一张脸也跟着涨红了。

“公平?”苏瑜嘲讽地看着他,“你也知道什么叫公平吗?你暗地里做下那些事,害大衍陷入这等局面,可对得起我大衍当初助你夺取帝位时死去的将士?这就是所谓的公平吗?”

“那离瑟的死该怎么算?你可曾知道,离瑟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姜夜目光里泛着血丝,看上去有些可怖,“我当初放你阿爹阿娘离开的时候就说过,那份恩情,一笔勾销。”

“一切恩怨哪有你这么算得?你一边寻求魏丞的帮助,一边指使徐氏夫妇挖密道,暗中设局。你知道你的行为叫什么,你忘恩负义,卑鄙无耻!你责怪齐国先帝毁弃盟约,吞并睿国,灭了你母妃全族,逼死你母妃,甚至最后抛弃了你。那你呢,你跟他当年又有什么分别?你们根本蛇鼠一窝,同样的衣冠禽兽!”

姜夜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大了几分:“我跟他,不一样。我助魏丞扳倒贾道,替你找到你阿爹阿娘,甚至赔了离瑟一条命,我姜夜早不欠你们什么。”

“如今我和魏丞之间,哪来的恩怨?不过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若说密道,兵不厌诈,只能说魏丞没有识破是他技不如人!”

“论阴狠毒辣,心机城府,他的确比不过你!你联同那么多国家来围攻大衍,甚至投靠了突厥,却终究吃了不少败仗。你这种人,正面打不过他,便只会一些龌龊见不得人的手段,又有什么好得意的?”

“兵法谋略他魏丞是很厉害,但战场只有输赢,没有对错。你觉得我赢得不光彩,但百年之后,史书上只会写他魏丞败给了我,个中细节谁会在意?”

苏瑜气得肺都要炸了,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做小人做的这么理直气壮。

她恼羞成怒,挣扎着将自己的手腕从他掌中抽离,白皙的肌肤上早已落下一片淤青。她顾不得疼痛,死死瞪着他。

姜夜不以为然:“还是那句话,你想魏丞活命,就留下来。”

苏瑜勾唇:“你当魏丞是什么人,他会愿意让他的女人委曲求全,自己苟活于世吗?他学不了韩信能屈能伸,堪受胯下之辱。高傲如他,如果真的败了,只会如项羽那般自刎乌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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