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良婿+番外(205)

而眼下,沈逸辰离京,要年底才会回京……

这时间,也有些太长了。

方槿桐就在杏花树下抬眸看他。

他双手抱着头,倚坐在杏花树上,倚头看着星空,口中语气浅浅道:“槿桐,你可对我有半分上心?”

嗯?

方槿桐错愕,他已经收起早前那幅动辄就要做爹爹良婿的模样许久了,这时候,又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月明星稀,槿桐低眉,违心:“不。”

他也不恼,只是唇畔微抿,斜眸看她:“那你把辰辰换我,我带回怀洲去。”

狗蛋,带回怀洲?

槿桐皱眉,还担心它水土不服呢:“不还!”

沈逸辰就笑:“那你对我还是念旧情的。”

槿桐哭笑不得,谁口中的念旧情是这般用的!

沈逸辰也笑了笑,俯下身来,伸手给她。

是在邀请。

槿桐停了停,不应他,也不拒绝。

沈逸辰莞尔:“我明日便要离京,特邀槿桐姑娘来恒拂别苑饮酒,此去山高水长,不要一年也要半载,槿桐姑娘可念我鞠躬尽瘁,甘效犬马之劳的份上,陪我共饮一杯别离酒?”

够酸。

槿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往常怎么没听你这么说话?”

沈逸辰郑重其事道:“是许邵谊教的。”

槿桐奈何。

“就三杯。”他眼中诚挚。

四下无人,槿桐伸手。

他握住她的手,也不知如何使的巧力,她便轻悠到了他怀中,就倚在杏花树上,满天星空颜色。

“今日天公作美,不饮酒也罢,就在这里看星星。”沈逸辰突发奇想。

方槿桐转眸看他:“真要去到年底?”

是不舍他了,沈逸辰颔首:“是,对旁人都说怀洲城内有要务,对你和三叔不隐瞒,食君之禄,自要替君分忧。君上有密诏交待,我办妥回京最快年关。”

是君上的事……

方槿桐诧异看他,君上昨日在西郊球场大病,吓坏了同行之人。

而他口中的君上密诏是……

方槿桐忽觉逾越了。

她关心他的这些做什么,遂而敛了疑惑,打趣道:“怀安侯这般尽心尽力,君上可有赏赐?”

他想了想,郑重道:“嗯,兴许赐我美人一个?”

星光熠熠,他眼眸中人唯有她一人。

方槿桐耳根微红,娇嗔道:“宫中不是有个美人吗?”

她指华瑜。

沈逸辰只觉被打了一巴掌,片刻,又觉得这醋意来得委实让人动心,遂而叹道:“槿桐,你可是担心我被强‘娶’?”

槿桐笑出声来:“不敢,巴不得早除祸害。”

沈逸辰凑上前来:“若我是祸害,只有你能收。”

……

翌日,她去京郊送他。

他离京突然,并未告诉旁人,来的人也只有她和许邵谊。

他去的也简单,身边三五骑,连郭钊的影子都没有。

“郭钊还没回来?”郭钊一人胜过千人,若是郭钊在,她倒真不担心。

许邵谊便笑:“放心,若是遇到连他都搞不定的人,郭钊也搞不定。沈逸辰,我这可算在槿桐面前美言几句?”

方槿桐啼笑皆非。

沈逸辰饶是认真:“算,你若继续呆在京中,不忘在她面前,一日至少提起我三回,以免旁的幺蛾子生了杂念。”

许邵谊赶紧领下:“好说好说,兄弟一场,这些情谊还是要有的。”

不过玩笑话。

千里相送,也终须一别,她送到京郊也足以。

“侯爷,要启程了。”侍从提醒。

方槿桐心中才忽然生出浓郁的不舍。

一连七月,若是都在杏花树上看不见他,那时光得多无聊?

“槿桐。”他跃身上马,只是又想起何事,回首看她。

“嗯?”她抬眸,秀气挺拔得身姿就满满映入她眼帘。

他轻声道:“七个月,绣得好一只荷包吧?”

荷包?

方槿桐眼中微滞,忽得想起早前他同她打赌,若是他们能赢下这场马球赛,她就送他一个亲手缝制的荷包。

他们真的赢下了马球赛。

思及此处,不待她应声,他已策马:“我也喜欢玉兰花。”

言罢,马鞭一抽,身后几骑随着他一道,朝前方疾驰而去。

方槿桐心底微沉,似是才意识到,他真的走了。

马蹄声疾,扬起轻尘无数。

方槿桐目送他,远远的,至目光所不及处,只剩了青山绿水,和一片扬起的尘嚣。

方槿桐才垂眸,沈逸辰真的离京了。

最快年关才会回京。

习惯有时真是件可怕的东西,譬如,习惯了早前天天见到的,却忽然说走就走的某人。

……

一连几日,方槿桐犹如做梦,连下棋都打不起精神头来。只是恹恹趴在风铃小筑的石桌上,也没有想旁事,就这般看着前方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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