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眠将自己成功把记忆拷贝给余艺的事情说了一下。

封铭：“你怎么会想到用记忆拷贝？”

“猜的。”顾眠说：“虽然我第一次用这个办法的时候失败了，这次会成功……”

“是因为她差点就死了？”封铭问。

顾眠：“嗯。”

死了就不算是这个世界的人了，也不会受到禁言令的干涉。

这样说，倒是说得通。

“只是我不太懂，天谴大陆的余艺为什么不直接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只要说了，完全可以用别的办法让余艺进入假的濒死状态，从而得到顾眠的记忆。

顾眠笑了笑：“她就是这样的人啊。”

我曾经遭过的罪，过去的我也必须经历——余艺就是这样的人。

八月下旬的天气还是热，顾眠在走廊上待了一会儿就有点受不了了。

她起身把黑猫还给封铭，准备回房间去看看余艺。

把黑猫交给封铭的时候，黑猫前爪扑进封铭怀里，后爪勾住了顾眠的领口，顾眠身体往前倾了一下，原本就不算远的距离顿时被拉得更小，顾眠甚至能闻到封铭身上独属于龙族的气息。

顾眠低头去把黑猫后爪勾住的丝线弄开，不知怎么的觉得脸上有点热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封铭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声音很轻，轻到像是在呢喃。

“顾眠。”他明明只是喊了顾眠的名字，却让顾眠脸颊上的温度蔓延到了耳根，。

“怎么了？”顾眠垂眸，突然就觉得嗓子有点干，企图把丝线从黑猫后爪上弄开的动作也变得有些杂乱无章。

“我……”

顾眠抬起头，封铭低下头，两个人就这样看向对方，远远看去，就像是拥抱在了一起。

“我想……”

封铭的话没说完，一扇房间门被猛地打开。

顾眠和封铭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就看到已经变成植物园的那个房间被人从里面打开。

小白手中拉着两根绳子从里面慢悠悠溜达出来，绳子的另一头是已经通过治疗愈合了伤口的器魂双子。

小白朝他们走了过来，顾眠手下一滑弄开了猫爪上的丝线，也和封铭拉开了距离。

小白也不说话，就打了个呵欠，越过他们，下楼去了。

顾眠：“……我，去看看余艺。”

封铭：“嗯。”

房门阖上，封铭抱着黑猫独自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什么都不知道的黑猫撒着娇让封铭给它顺毛，宛如父母离婚却什么都不知道，只想着买零食吃的小屁孩。

封铭被自己的联想逗笑，转身离开了这一层楼。

房间里的余艺已经醒了，气色红润身体健康，精灵仅次于天族的治愈能力让余艺看起来不像是昨晚还生命垂危的人。

看到顾眠进来，坐在床上的余艺如同受到了惊吓的小鸟，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顾眠。

顾眠很速度地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有些好笑地看着余艺：“怎么了？”

余艺张了张嘴，半响才艰难道：“抱歉。”

顾眠在床边坐下：“我都没道歉，你道什么歉？”

余艺：“你救的不是一个好人。”

通过顾眠的记忆，余艺已经知道，顾眠很清楚她是怎样的人了。

总是阴阳怪气，戾气又重，对伤害别人从来不会起一丝一毫的悔改之心，心脏到连过去的自己都不放过，真的是... ...太反派了。

顾眠抬手，替余艺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领，并告诉她：“救你的，也不是一个好人。”

准确地说，能在天谴大陆活到后半期的没一个善茬。

余艺没有反驳顾眠的话，没有强调顾眠其实是个好人，而是说：“我不在意你是不是一个好人。”

就算你不是一个好人，我也会一直追随你，帮助你。

顾眠笑了笑：“巧了，我也是，我不在意你是不是一个好人。”

余艺抿着唇默了半响，最后满是挫败道：“我想去海边看看。”

“嗯？”顾眠不懂话题为什么会突然跳到这里。

余艺：“我已经没事了，所以想下去。”其实就是想确定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像顾眠记忆中的那样，开始怕水了。

余艺昨晚给自己挑的泳装十分性感，加上余艺本身身材就不错，往沙滩边一站，简直就是人型聚光灯。

与之相比，作为精灵的顾眠在身材曲线上可以说是十分的清心寡欲。

可即便如此，落在顾眠身上的目光还是不比余艺的少。

余艺挑的泳装真的很适合顾眠，简单气质，镂空的背后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如同一只优雅的黑天鹅。

顾眠观察了一下，发现平时喜欢游泳的余艺现在基本都是在浅水区玩，几次想着再往深处走一点，脸色就会变得苍白，手脚也会开始发抖，差点被双子淹死的阴影让她开始有些怕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