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冤种皇后和反贼互穿后+番外(52)
姚青绶掀开帘子的一角,见骑在枣红大马上的人只穿着黑色中衣,系带未系,袒露出精壮的前胸。那人脸色有些红,眼神迷离,显然是喝得醉了。
正是魏鸣。
“何军师,贵客,稀客啊……”魏鸣高声道,“可惜酒已经喝完了,你来晚了,请回吧!”
“魏鸣,我来是带你去见少主的。”何军师厉声道。
魏鸣嗤笑:“见少主?你来是带我去自投罗网、去送死!”
何军师还待要说什么,就听身后传来“闻于逢”的声音:“魏鸣,你给我过来!”
魏鸣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用力揉了揉太阳穴,不确定地看了何军师一眼。
何军师脸色阴沉地回望向他:“还不过去。”
魏鸣瞪大了眼睛,利落地翻身下马,小跑向姚青绶所在的马车。他隔着车帘行礼:“少主,您怎么会来?”
“进来。”姚青绶实在没有力气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和他对话,刚刚的几句话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魏鸣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掀开车帘,上了马车。
当他进入马车那一刻,他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魏鸣因为惊讶微微张开的嘴半天合不拢,一双虎目变得通红,简直要掉下眼泪来。
“少主,他们说您受伤了,我以为是骗我的。我该死,我没有在您身边好好保护您。”魏鸣说着用力抽自己耳光。
姚青绶抬手阻止,指着他袒露胸口上的痕迹道:“今晚去哪儿风流了?日子过得不错嘛。”
魏鸣瘪了瘪嘴,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喃喃道:“属下知错了,属下这就跟您回去受罚。”
“魏鸣。”姚青绶叹了口气,“我这次受伤一醒来,就来见你。因为我发现除了你,我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信之人。”
魏鸣猛然抬头,一双眼睛里全是不敢置信。
姚青绶继续说道:“我不知道是谁派人刺杀我,但是我知道一定不是你。”
魏鸣连忙道:“当然不是属下,属下已经被派到这种地方来了。孤军于此,宋将军、何军师都恨不得把属下排挤去喂马,属下哪能有本事将手伸向大营?”
姚青绶对现在的情况一无所知,但是为了取得魏鸣的信任,只得信口胡说。
姚青绶摇头:“不是你不能,而是你不会。我将此地交与你,并非不信你,而是深信你。我能在大营睡个安稳觉,全因为我知道左翼有你护持。你不该妄自菲薄,也不该误解我的意思。”
魏鸣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头磕得砰砰作响。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啊!属下只是心里……心里委屈啊!”
姚青绶立刻去扶他,动作牵动了伤口,不仅“嘶”了一声。
魏鸣听见了,马上起身,反将姚青绶扶正坐好。
魏鸣一张脸上,现在全是泪水,已然不能看了。他胡乱用袖子擦了擦脸,比方才多了万分的诚恳,道:“属下知道错了,请少主留魏鸣一条贱命。魏鸣将来在战场上,以命报答少主!”
姚青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你的委屈,我都知道了。我闻于逢对天起誓,你我君臣。此生绝不相负。”
“说来惭愧,我竟然于大营遇刺,此事细想实在惊心。”
“我就像聋子瞎子,被他们敷衍糊弄,我所知之事到底是真是假实在难说。我对于旁人已然半点不信了,我只信你,你且说说,据你所知,最近发生了什么?”
第28章
且说当日皇宫,那太监将姚青绶按进水中。他趴在岸边,眼瞧着水中的人停止了挣扎。
太监松了手,以另一只手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
突然间,他未能离开水面的手腕一痛,他惊吓之下立刻去看,发现一只手正紧紧抓着他。
闻于逢从水中露出脑袋来,伸手反去拉那太监,双腿朝桥墩上用力一蹬。
太监本就因为被原应该昏厥的人抓住这件事吓了一跳,身形不稳。闻于逢借着这一蹬之力远远离开了岸边,将这太监拉下了水。
宫里的使役大都是北方人,还是孩子的时候就进了宫,哪里有机会学水?
那个太监一进池塘就胡乱舞动着手脚叫喊起来,全然顾不得闻于逢了。
闻于逢露出头狠狠吸了几口气,朝岸边游去,借着水的浮力,爬上了板桥。
“谁让你来杀人的?”闻于逢看着自己这衣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又和姚青绶互换了。
“救救……救我。”太监喝了一肚子的池塘水,挣扎两下就往池底下沉。
闻于逢啐了口唾沫,从旁边取了根竹竿伸进池塘中。
那太监立刻抓住这救命的稻草,攀着竹竿往岸边划。
在太监即将到岸边时,闻于逢突然撤回了杆子,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是谁派你来的?不说就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