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希托着下巴，路德考虑到的问题他都有想过，包括和亚里斯汀对战。他看着路德，眨眨眼睛，嘴唇不经意扬起，“不是还有你帮我吗？”

路德无言。

维希见路德沉默，连忙岔开话题，问：“你这个月都去哪里了？怎么看起来那么累，没有好好休息吗？”

路德低下头，揉了揉眉心，低声道：“没事。”

维希欲言又止，找话题岔话题总是被路德一句话堵死，他难免有些泄气，但是他又不想让路德有那种和他无话可说的感觉，只得冥思苦想地继续找话题。

“你”

“你对星际联盟的殿下，印象怎么样？”

“哈？”

维希的话还没说出口，路德反先问自己。维希愣了下，接过话回答：“你说亚里斯汀吗？”

路德：“嗯。”

“不怎么样啊。”在维希眼里，除了路德以外的人，都是不怎么样的。

路德：“”

维希：“怎么了？星联和星盗，本就是势不两立，我对他印象不好很奇怪吗？”

路德薄唇一抿：“具体为什么说他不怎么样？”

维希一哂，但是他对于路德从不敷衍，认真地想了想，回答：“我和亚里斯汀的接触也不多，就是当初在帝星学院的时候见过他两次，但是他也没留下啥好感。我就看不惯那个人，你是没看到，他浑身上下那股装逼劲儿，到了哪儿都端着殿下的架子干嘛，等着所有人去跪舔么？”

维希舔了舔嘴唇，余光落在路德的薄唇上，心说我要跪舔也是跪舔你呀。

“”

路德不知道维希的内心活动，这会儿还沉浸在维希吐槽亚里斯汀的话中，特别是“装逼劲儿”、“端架子”、“等人跪舔”等词的猛力轰炸，使得他神色成迷，心情复杂。

维希说完又不见路德说话，搔了搔下巴，没话找话：“诶，路德，我觉得你的眼睛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路德抬起头，“什么？”

维希借机拖着椅子凑近过去，坐在路德正对面，两人之间不过一臂距离，他心中得意，坦荡荡地望进路德的眼睛里，在那片星河中看到了自己的投影。

维希笑道：“你的瞳孔颜色，好像越来越深了。”

路德面对维希的靠近，不避不让。

维希看了一会儿，目光投向别处，抿着嘴唇咳嗽一声。维希心里忐忑，今晚夜访路德的房间，可不单单是为了商量统一盗贼同盟的事情。统一盗贼不过是维希人生计划中的一小部分，当下的最大目标，是将路德追到手。

维希是第一次追求别人，有点紧张，攥紧的手心里都冒出丝丝薄汗。敲门之前他已经做了心理建设，虽然不敢说十拿九稳，但是他觉得自己起码有六七成把握一般来说，只要自己放下身段去追求去讨好一个人，维希想不到对方能有什么理由拒绝他。

维希的飘忽的目光落在隔断墙上的酒架，上面各式各样的好酒应有尽有，他想到借酒壮胆，转头来问路德：“喝酒吗？”

路德正想拒绝，但是看到维希闪亮亮、满含期待的眼睛，无奈点头：“你想喝就喝吧。”

维希手脚麻利地取下一瓶红酒，夹着两个红酒杯。一屁股坐在路德旁边，他把酒杯给路德，一边开酒瓶一边倒酒，嘴里念念有词：“睡前喝点酒，睡觉才能睡得香！我看你今儿一脸疲惫，肯定是晚上夜长梦多睡不着。”

路德揉着眉心，咬牙切齿，他休息不好的直接原因，还不是因为旁边这个人。

维希举杯和路德干杯，两人都不是酒量多好的人，平时在正式场合都不会多喝，这会儿各怀心事，又没有外人在场，一杯两杯三杯，仰头就一口闷。

维希喝完红酒还觉得不过瘾，又从酒架上取了两瓶其他酒，边给路德满上边吹牛逼，“我的酒量可好了！别人都说这些酒不能混着喝，但是就我怎么喝都不会醉，嘿，咱们比比谁先倒下？”

路德不是第一天认识维希，对他爱吹牛逼的老样子见惯不怪，看到维希满上一杯接着一杯，虽然心里觉得不妙，却没有阻止他。

维希心里忐忑憋着话，路德则是有话难开口。

两人灌着灌着，酒精上头，维希盯着路德傻笑，目光凝聚在那两片湿润精致的唇瓣，他傻笑：“诶，路德啊我怎么觉得，你越看越好看呢？”

路德看了他一眼，嗤笑一声。

维希眼前看到的路德已经蒙上几层雾，他揉了揉眼睛，待再看清路德粉色的嘴唇时，他咽了口口水，正襟危坐。

路德将空酒杯推到维希面前，自顾自说：“没了，继续。”

维希却没再满上。

维希的理智早被酒精麻醉，他心里再也没有顾忌，认真地盯着路德，口直心快地问：“路德，我能亲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