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小姐靠读心屡破奇案(128)
郑云的猜测没错,早在昨日夜里,江温远便派暗翎的人秘密将奏折送入了皇宫里,那奏折上细细列举了郑兰的种种罪行。
对于郑兰的蛮横无理、目中无人,江温行是真真开了眼界。
不过一个臣子之女,却敢如此放肆,不过是因为有个“无所不能”的爹。
郑云本就是江温行的心头刺,如今加了郑兰一事,更叫他对郑家深痛欲绝。
江温行当即派人送了信给江温远和沈君漓。
他筹谋已久的大计,也应当拉开帷幕了。
这会儿兄弟俩一唱一和,硬生生堵住了郑云想要卖惨的路。
毕竟江温远有话在先,这郑兰不仅漠视人命,还直言因为郑云,连大理寺的人都不敢动她。
这要放在前几年,倒也是事实,毕竟那时是李谢康掌权大理寺,李谢康这人最擅长左右逢源,息事宁人,像琴音阁这种事,是断然不会被拿到大殿上来,直直捅到陛下面前的。
可如今的大理寺卿是殿下,他的意思就是陛下的意思。
若是陛下想要将这件事压下去,就一定不会让江温远在大殿上启奏。
在大殿里站着的都是些老狐狸,在朝堂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了,自然看得出陛下和殿下这是在给郑云唱戏。
他们听完一段儿,便品出了两位的弦外之音。
陛下这是决心要降罪于郑云了。
他们中大多数人,平日里都与郑云交情不错,可今日全都做了冷眼旁观的人。
原因无他,天子震怒,若是他们还去触霉头,恐怕是要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大殿上的戏还在继续唱着。
江温行沉了脸色,冷声道:“郑爱卿好大的本事,令爱犯了罪,竟然无人敢处置?!那朕且问你,小王爷处置不了你的女儿,朕可不可以?!”
这一声质问,直直将郑云吓得跪倒在地,他顾不上一直往下淌的冷汗,双手死死抓着笏板,颤抖着道:“陛下言重了,陛下乃大云天子,九五至尊,您要处置谁,谁敢有异议?”
“可是陛下,这十二阁内贵女欺辱同砚的事其实很频发,陛下既然要处置,又怎能只罚小女?”
郑云这话一出,在场的大多数大臣都变了脸色。
他们望向郑云的目光顿时变得阴冷起来。
好你个郑云,居然想拉我们下水!
郑云在心里冷笑一声,大家都是栓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他不好过,又怎会让别人安逸?
人都是自私的,与自己无关时尚可袖手旁观,可这事一旦威胁了他们自己的利益,他们又怎会坐得住?
且郑云这话一石二鸟。
他不仅叫群臣重新掂量他们自己在这件事里的地位,也给了江温行一个难题。
既然江温行要以这个为由头整治他,那便连同之前的那些一起整治了吧。
他倒要看看江温行这个毛头小子,敢不敢动这么大的馅饼。
江温行眼里闪过深意,郑云这是想叫他与所有臣子为敌吗?
不过有一点他盘算错了。
那些与郑兰犯了相同罪行姑娘,大多数都是郑云一派的,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郑云这一击,损己利人,正合江温行的心意。
“哦?郑大人既然自己提了这件事,那朕还真准备将那些被李谢康压下来的陈年旧案都给一起办了。”江温行似笑非笑地道。
郑云颇为意外地望向年轻的帝王。
江温行居然真的敢!
其余大臣闻言,皆变了脸色,齐齐跪下来,道:“陛下,臣等效忠于大云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小女这事确实做得不对,可这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可否看在老臣们的面子上,莫再追究了?”
江温行真的快被气笑了,这帮大臣现在是在用自己的“功绩”来威胁他吗?
“呵,效忠于大云?”江温行用手撑着太阳穴,目光凌厉地扫过那些跪倒在地的大臣,冷笑道,“你们扪心自问,这些年你们在各自的位置上,究竟是效忠于大云,致力于江山社稷,还是忙于中饱私囊?!”
大臣们被江温行质问得浑身一抖,连大气都不敢出。
“诸位都是饱读诗书,深谙孔孟之道的人,那诸位说说,你们究竟该心系什么?是那白花花的银子,金灿灿的黄金,还是这江山,这子民?!”
有大臣大着胆子回了一句:“自然是心系江山,心系子民……”
“是吗?那你告诉朕,为何那皇城之外,跪满京城子民,他们口口声声,皆要朕整治贵族,整治你们这些‘爱国爱民’的好官?!”
“陛下此言何意——”大臣们话音还未落,宫殿的大门便被守在门边的侍卫打开。
大殿上的臣子们望不见那乌泱泱的,跪在皇城外的百姓,可那激昂愤慨的声音却传入了他们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