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旺夫老祖(9)

门外的绾绾听到这话,一颗心跟被揉烂撕碎一般难受,指甲紧紧的抠着手心,就怕不小心哭出声来。

她跟爷是青梅竹马的情意,打小一起长大,她以为,进爷后院做格格是稳稳当当的事,当初孝懿皇后也是这个意思。

只是爷不重欲,一直没开窍,大家也都捂着没有说出来。

再者,爷待她素来温柔,她瞧得分明,跟别人不一般。

这才自持身份,觉得自己以后是有大造化,纵然她是包衣出身,可宫中太多包衣出身的高位了。

她阿玛年迈就不说了,只是管着西边太监小院的钥匙串子,她额娘是小院里的厨娘,虽然阿玛额娘马上就要退下来,可手中的人脉着实不小。

几个哥哥也争气,大哥今年刚刚外放,过几年放回来,再升上一升,顶梁柱也有了。

底下几个哥哥,秀才也有,举人也有,进士还有,这书香门第的底子已经铺起来了。

这么说来,她的身份做格格是绰绰有余的,只是进宫的时候,家里身份不显罢了。

这会子又觉出迷茫来,那个冷漠说着让福晋随意的爷,让她不寒而栗。

这些年,她所得的优容,到底是怎么来的呢?

夜色如水,呼啸的风带走身上唯一的温度。

眼神明灭,绾绾失去了自己心中唯一的支撑,再也骄傲不起来,膝行而进,跪伏在男女主人身边。

卫有期这才轻笑出声,笑吟吟的扶起她。柔声道:“瞧这小手凉的,可怜见的,回去后灌上浓浓的姜汤才好。”

绾绾勾起唇,想要扯出笑容,偏偏心里难受。

胤禛瞧了觉得不像,粗鲁的拉下她的手,别扭的收拢在自己手心。

他知道福晋生的白,跟温软的羊脂玉似得,瞧着那葱段似得手搭在绾绾下颚上,他就觉得不舒服,合该窝在他手里才对。

绾绾闭上眼睛,终是没有忍住。

眼泪横流。

卫有期斜睨她一眼,推了推胤禛:“呆子,还不快去哄哄,知道错了就成,可别伤了美人心。”

胤禛无奈,甩袖离开,还说他呆子。也不知道谁是呆子,特意拿绾绾给她作脸,她自己倒心疼上了。

他一走,绾绾彻底没了希望,这会子又气又急,心里难受的跟什么似得,她一人在这落到了福晋手里,还有什么好果子吃。

平日两人多有龌龊,彼此之间早就撕破脸。

谁知道卫有期只是笑吟吟的扶她起来,用帕子替她擦着脸上的泪,温声道:“站在你的立场上,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无需为此愧疚,只那是我一番心意,被你糟践了,又被我抓住,万万饶不过你。”

绾绾听到这话,抬眸去看,就见福晋面上笑吟吟的,眼眸深处确是一片冰凉,就知道那些温柔和善、贤惠大度,全都是做给爷看的。

这会子她倒也不怕了,宫中有规定,严禁虐打宫女,她在宫中十来年,别的不说,根基比福晋可深厚多了。

这也是她有恃无恐的原因。

初始为了爷的心思伤心,这会子清醒过来,心中也有谱了。

待她捱过这一遭,谁笑的最后还不一定呢。

她就不信,这天下的男人有爱正妻的。

想到这里,低垂下眼眸,做出忏悔的样子来,将姿态放到最低,以图卫有期放过她。

老祖活了上百岁,什么样的人情冷暖没见过,她纵然聪慧,也不过双十年华,在老祖面前跟婴幼儿似得。

眼眸流转间,柔声道:“你回去吧。”

7

绾绾有些不敢置信,竟这般轻而易举的放过她。

卫有期看她一步三回头,磨磨蹭蹭的样子,就觉得满意,这刀架在脖子上,和半空中不知道掉下来什么,自然是未知更加恐惧。

转身就跟海棠道:“记下来,明日退回内务府,罪名一五一十的写下来。”

说着挥挥手,让一屋子伺候的人出去。

海棠和水仙并肩走着,夜风吹的两人有些抖,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出惧怕来。

福晋这一手玩的,釜底抽薪,什么都不用多说,也不必担上恶名,一个最大的隐患就去除了。

新进的两位格格算什么,想要讨好爷,还不一定的事,可绾绾姑娘的地位,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都想着,等绾绾姑娘生下孩子,一个庶福晋是没跑了,谁能想到半路上给人退了。

一切都成了泡影。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永和宫的小太监就来唤:“德妃娘娘吩咐了,要福晋一早过去,有要事相商。”

海棠赶紧把熟睡的卫有期唤起来,将小太监的话,原封不动重了一遍,见她还有些不清醒,赶紧递上温热的帕子。

卫有期伸了个懒腰,将帕子盖到脸上问:“何事这么急躁,觉都不让人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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