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以貌制人(80)

国母薨了,是为大丧,不说康熙匆匆离去,就她也得赶紧把身上的钗鬟给卸了,换上素淡的孝服。

端坐在廊下,听着海宁打探来的消息。

康熙发妻赫舍里氏,追悼谥号为仁孝皇后,梓宫设在乾清宫,设几筵、丹旐于乾清宫门外之右。

算得上是荣宠至极,可康熙下午的表现,让她心中不寒而栗,皇家无休妻,只有病逝,借着生孩子的档,操作起来太简单了。

接下来是好几天的丧仪,顾夏不由得庆幸,幸好她没有怀孕,要不然在初期这样跪来跪去的折腾,多好的身子也撑不住。

钮妃就没有撑住,可惜她作为一个妃子,皇后崩了,怀孕并不能让她躲过丧仪,看着她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一点肉,几天的功夫就瘦下来,不由得心疼。

更加令她心疼的是,钮妃她在行礼的时候晕倒,着急忙慌的请来太医,说是动了胎气,以后都要静养着,顾夏就不禁火冒三丈,就连死了,也要折腾她们一把不成。

偏活人如何去跟死人讲理,幸好太皇太后得知后,批准钮妃回去歇息,要不然这后事,真的难以预料。

姐姐怀像本来就差,好不容易养起来,如今稳当许多,突然间又出这样的事,实在令人懊恼。

她也不能陪着,总是安不下心。

好在丧仪已经接近尾声,康熙都上朝去了,因此又熬了两日,虽然没有除服,到底松快些。

未除服期间,她们不能随意的串门说笑,她心里有些着急,就一天三顿的做些吃食,给钮妃送去,就算她不能受益,吃着好吃,她多吃两口,她也满足了。

“我无事,你莫要着急。”

清笺素字,俊秀婉约的一笔一划,意外的安抚了她的心。

待到除服后,顾夏就赶紧往承乾宫去,见一见她心心念念的姐姐。

钮妃很瘦,脸色还有些发黄,并不如她自己所说的无事,顾夏心疼的拉着她的手,想要念叨又不敢说,就怕惹出她心中烦忧。

只得捡好听的说:“这樱桃马上就要熟了,我给你做樱桃酱吃,酸酸甜甜的淋在点心上,最是好吃不过。”

钮妃轻轻的应了,她现在的状态,跟刚刚怀孕的时候很像,气血两虚,太医话中的未尽之意,就是担心她受不住胎儿索取营养。

顾夏看的心酸,却又没法子,她手中的绿雾并不能对别人起作用,想要帮忙却无从下手。

皇后薨了,后宫中就以钮妃的身份最高,也是最大的靶子,都在盯着她呢。

“这几日都没功夫浇那棵枇杷树,你等会儿给它浇一盆水吧。”钮妃说话有些无力,特别的轻,顾夏要全神贯注才听得到。

轻轻的点头,顾夏觉得自己泪意上涌,担心在钮妃面前落泪,便打趣说:“我这会儿去瞧瞧你的命根子。”

钮妃勾唇,露出一抹虚弱的笑意。

顾夏出去,就没有再进来,她要好好的收拾一下心情,才能再次面对钮妃。

没一会儿瓜娃子就偷偷的溜过来,这几日顾夏不在,它没少干这样的事,钮妃也已经习惯了,见它来,伸出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就拿玩具给它玩。

东西不敢给它乱吃,怕撑着什么的,玩具就没有忌讳了。

“娘娘,保胎药熬好了,您趁热喝吧。”碧玺手中端着白玉小碗,有些无奈的劝。

这些苦药汁子,离很远闻着都难受,更别提喝的人是什么感受了,主子也不爱喝,每次磨磨蹭蹭的,可这药,微烫的时候,反而没有微凉那么苦。

钮妃斜瞟一眼药碗,想着今天熙嫔泪丝丝的双眸,捏着鼻子就要往嘴里灌,还是忍不住用勺子搅了搅,那酸苦味,冲鼻而上。

“汪汪汪~”不许喝。

瓜娃子窜着就要往床上去,被碧玺拦住了,“它怎么回事,往常那么乖,今天怎么有点想发狂呢。”

钮妃已经喝了一口,瓜娃子急了,用尽全力往床上扑,被碧玺横腰拦了,抱在怀中。

它个头小,碧玺轻轻松松的就把它制住了。

“说来也是,熙嫔娘娘养的这三小只怎么瞧着挺机灵,就是不长个子,瞧着跟出月没大多少。”

钮妃一口一口的喝着,瓜娃子都绝望了,开始疯狂的大叫,凄厉的汪汪汪声,吓的钮妃手一抖,药碗差点都脱手了。

“你轻些,莫伤着它。”钮妃蹙起眉尖,觉得这一次的药味道有些不对,可口中弥漫的苦味,让她忽略这一点异常。

碧玺脆生生的应了,跟瓜娃子商量:“我把你放了,你莫要再挣动啊,吓着娘娘就不好了。”

“汪汪汪!”不许喝。

瓜娃子快急死了,不住的蹦跶着,偏它个头太小,蹦起来也够不着床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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