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孪秀宫的路上,她也感觉轻飘飘的,双腿无力,很难受,有时便搭在了秋儿和珠儿的手上。
秋儿见主子有些异常,问道:“主子怎么了?”
萋萋摇了摇手,“没事儿。”
这时行到一面宫墙处,前方便是一个转弯,萋萋正往前迈步,但转过去却霍然见到一只玉兔窜了出来。
“啊!”
萋萋登时吓了一跳。她本来就迷迷糊糊的,事发突然,一个没稳住,脚便迈了出去。
与她的那声“啊”相掩映,地上的兔子“咕咕”地叫了起来……
“主子?!”
秋儿珠儿登时上前,“主子没事吧?”
萋萋捂着胸口,喘息着,怎么没事儿,她真的吓坏了。
然这时突听珠儿急道:“呀,糟了,这是……兰侧妃的玉兔!”
萋萋与秋儿这时低头,只见那玉兔的前腿被踩伤,出了血。
萋萋秀眉一蹙,但觉自己根本没踩到它呀!
正在这时,只见前方有人跑来,那人之后正是兰侧妃的玉撵。
那率先跑来的宫女含巧正是兰庶妃的贴身宫女,也是她的陪嫁丫鬟。
她急匆匆地奔过来,大声朝后呼道:“侧妃,找到了,找到了。”说着便奔了过来。
但过来一把抱起那玉兔,瞧见了其前腿,那含巧立时变色,瞅向了萋萋等人,转身便朝兰侧妃跑了过去,几乎带着哭腔,喊道:
“不好了,不好了,主子,小白受伤了。”
兰侧妃闻言秀眉蹙起,立时抬手喊停。
“什么?!”
步撵停下,那兰侧妃接过含巧递来的玉兔,见了大惊,又急又气地,咬住嘴唇便要哭,“这是谁干的?”
含巧回眸看了萋萋一眼。
“刚才根本好好的,怕是让苏侍妾给踩了。”
兰侧妃一咬嘴唇,登时大怒,“大胆苏侍妾!”
萋萋道:“不是妾身,妾身转过来的时候是看到了玉兔,但确定没踩到它。”
兰侧妃哭着道:“你还跟本宫狡辩,本宫的小白和本宫分离就这么了两三里的距离,发现丢了,本宫立时回来找了,此处可还有别人,含巧亲眼看到你踩伤了了本宫的小白,你胆敢和本宫狡辩!本宫请安之时无心说了你一句,你就怀恨在心妄图报复本宫是不是?你,你可知道这小白是谁赏赐给本宫的么?!”
她说着便仿佛心疼的要哭了般。
“这是殿下赏给本宫的玉兔,本宫问你,你担待得起么?”
萋萋头疼不已,但觉已经支持不住了。那兰侧妃“哇啦哇啦”地说了一堆,她根本没怎么听进去,但即便如此也知道了个大概。
她虽迷糊,但确定没踩到那兔子,此事太清晰,怕是那兰侧妃故意找茬,自己命人踩伤了兔子,特意诬陷她来的。
“妾身没踩到玉兔。”
兰侧妃大怒,“闭嘴!本宫今日不教训你,你就不知道这里是东宫!给本宫跪下!”
萋萋盯着对方,秀眉一蹙,咬住了唇,还是那句,“妾身没有踩到玉兔。”
兰侧妃的贴身宫女含巧道:“苏侍妾,侧妃让你跪下,你是想抗命?”
萋萋攥了下手,跪了下去。宫女珠儿秋儿也都随着她跪了下去。
“妾身是冤枉的。”
“闭嘴!来人,看着她,让她在这儿跪一个时辰!”
兰侧妃打断她的话,说着便下了步撵,进了一旁的青园阁。
那青园阁是一处花房,其内温馨雅致,花香四溢,更是百花争艳,十分美。
那兰侧妃将玉兔交给了宫女包扎伤口,自己便坐在了花房之中。她从窗子朝外看了一眼,见苏侍妾面露苦楚,嘴角一动,心悦的很。
初冬,天气阴寒,昨日地面上的雪今晨刚被宫女清扫了,但地上仍然十分的凉。
兰侧妃暗道:“哼,受着吧!”
萋萋本就觉得难受的要死,当下根本跪不住,一会儿的功夫便摇摇晃晃地要倒了。
“主子!”
秋儿赶紧扶住了她,但蓦然发现隔着衣服,她的胳膊也是极烫的,心中登时大惊,“主子发烧了!”
她说着立时扬声向那花房道:“兰侧妃,我家主子身体不适,受了风寒,身上热的很,请兰侧妃开恩,饶了我家主子吧。”
兰侧妃嘴角一动,暗道:一个民间身份卑贱的贱婢还金贵上了,这么一会儿就受了风寒!骗谁啊!
她只字未说,只悠闲地在这花房赏花。
不时,只听那宫女又大声喊道:“兰侧妃,那玉兔是奴婢不小心踩伤的,与我家主子无关,侧妃罚奴婢,饶了我家主子吧!”
兰侧妃嘴角又是一动,扬声道:“上梁不正下梁歪!本宫今天就是要好好罚罚你家主子!教她怎么做个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