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给煞星将军后(53)

“需要帮忙吗?”燕明庭大喇喇地走到屏风旁问道。

许是没想到他会擅自进房,赵夜阑惊呼一声。

燕明庭闻声望过去,一时呆住。他只是想要来帮个忙,但是白皙的上半身就这么呈现在他眼前了,心跳明显又快了几分。

很不对劲。

不只是他的心跳不对劲,就连赵夜阑身上的疤痕也不对劲,漂亮的锁骨下方列着两条短短的疤痕,腰腹上的一条倾斜横亘到了后侧去。

这不是养尊处优的身体上应该出现的东西,燕明庭总算知道向赵夜阑打探过往时,对方为何如此恼怒了。

“谁让你进来的!”赵夜阑马上坐回桶里,水花溅在发丝上,眼带恨意。

“抱歉,我只是以为你需要个人帮帮忙。”燕明庭马上背过身去,想了想,又拿起后面的衣物,头也不回地往那边递过去,“你先穿上衣服吧,水凉了容易感染风寒。”

半晌,赵夜阑才一把夺过衣服。

燕明庭听见哗哗的水声,以及衣料摩挲的声音,屏气凝神,压根不敢往回看,直到听见利剑划破空气的声音,后背被一把长剑抵着。

“你都看到什么了?”赵夜阑冷声问道。

“我看见了……一条落水的美人?”燕明庭小心翼翼地说。

剑又往里戳了一下。

燕明庭举起双手,投降道:“我承认,看到疤痕了。”

赵夜阑目光一凛,正要往里再戳进去,燕明庭却闪身避开,转身看着他。

两人对峙片刻,燕明庭忽然蛮横地拉开衣襟,正义凛然道:“不就是几道疤吗?来来,给你看看我的。”

赵夜阑一顿,目光落在他胸前的几道疤,比自己的更为严重。

“这只是前胸的,还要看吗?后面还有呢。”燕明庭转过身就要去脱衣服。

“够了。”赵夜阑漠然地将剑扔到地上,深呼吸片刻,走到一旁拿起帕子擦头发。

燕明庭叹了口气,整理好衣衫,召人来将桶抬出去,然后看着坐在床头的人,道:“不用慌张,疤痕是男人的象征!”

“对你来说,确实是象征。”赵夜阑冷笑一声,“对有的人来说,就是耻辱。”

“我不觉得,也许正是因为这些疤痕,才成就了如今的你呢?”

“如今的我?”赵夜阑抬起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语气薄凉,“是人人喊打的佞臣、是被朝堂厌恶的同僚、是被皇上忌惮的棋子、是嫁入后宅的男人,有哪个身份能是值得我庆幸和感激的?”

燕明庭沉默地注视着他,在他旁边坐下,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换一条路,做一个人人称赞的好官呢?”

赵夜阑嗤笑道:“我只知道这世道就只有两条路,往生,往死,没有中间的路给我走。”

“有的。”燕明庭轻声道,“只是你不敢而已。”

赵夜阑将湿了的毛巾扔到他身上,翻身在床上睡下。

“你头发还没全干,睡着容易头痛。”燕明庭提醒道。

然而对方背对着他,一动不动,并没有要理他的意思。

燕明庭换了条干的帕子,为他继续擦拭着湿润的发丝,说:“算了,不说这个了,咱们说点有意思的吧……嗯,你还要不要听睡前故事?”

“滚。”赵夜阑头也不回地说。

“那给你说说平时士兵们是怎么练习的?”燕明庭想起另一件事,“对了,这些时日我一直去上早朝,都没空监督你扎马步了,要不咱们重新定个时间,好好练一练?”

“滚。”

“难道你不想长命百岁吗?有个好底子,这比吃多少药品和山珍海味都强。何翠章你认识吧,刚入伍的时候瘦的跟猴似的,跟你一样风都吹得倒,你再看看他现在样子,是不是很……”

“丑。”

“……”燕明庭咳了一声,“放心,这话我不会跟他说的。”

就这样,燕明庭一直小声跟他说话,赵夜阑偶尔回应一下,渐渐放松了警惕。

恍惚间,他有些茫然,察觉到自己的怒火好像在不知何时就莫名其妙消失了。

也许是发丝被擦拭时,头皮感到轻微的放松,也可能是燕明庭从来都没有向他表示过强烈的敌意,才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谅对方的不知分寸。

不过今日发生了太多事,他已无心去再费脑筋,缓缓合上了双眼,连被子都忘了盖。

隔天醒来,赵夜阑发现被褥将自己压得紧紧的,他缓缓坐起来,看向地上的被褥枕头,叠得整整齐齐。

他若无若无地翘了下嘴角,用过早饭后,便去翰林院了。

同僚们的眼神十分怪异,因着昨夜在青楼抢花魁一事已经宣扬开,众人见着他的时候脸上神情都很精彩。

赵夜阑甚至想为他们每人做一幅画,用来研究人类表情变化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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