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人的气势下，小丫鬟瑟瑟发抖，和宁独善其身地裹紧了被子，一句缓解气氛的话都不敢说。

谁知道刚才林将军要的那么多碗勺是不是用来摔的，他才不要往枪口上撞！

系统有了猜测，但也不能肯定林将军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看着丈二摸不着头脑的小皇帝，默默地选择不说话。

它就是一个现代的系统，还真不适应这样的勾心斗角，如果林将军一切都是算计好的怎么办，如果小皇帝最后伤心怎么办，这一切的可能性它都承受不来。

它舍不得看小皇帝落寞沮丧的表情，更难以接受小皇帝低沉的情绪，只能选择按兵不动。

和宁第无数次看着冷眼盯着自己不说话的林将军，缩着脖子，战战兢兢地埋头喝着粥，炙热的眼神下感觉胃部都在痉挛，吃下去的粥也像是有了生病一般，在肚子里放肆搅拌。

他终于忍不住了，粥碗举过头顶，害怕地问道：“将军还没吃中饭吧，要不要坐下来一起用点？”

甚至小皇帝殷勤地打开食盒盖子，打算亲自上手，但却被林将军冷冰冰地拒绝了。

“气饱了。”

简单的三个字让和宁的手尴尬地顿在原地，他无措地站在原地，也不敢抬头，局促地舔了舔嘴角的粥渍，脚尖挪动有瞬间僵硬地站定。

林昭恨他不开窍恨得牙痒痒，嘴都亲了竟然连个问题都没有。

难不成嘴是能乱亲的吗，他实在看不下去小皇帝这幅瑟缩的模样，一甩袖冷哼一声走了出去，摔门之前还冷言冷语地叮嘱道：“好好吃饭，待会会有人来收拾。”

和宁忙不迭地点头说是，伴随而来的是一阵细微的冷风和砰的一声几乎能碎掉门框的炸裂声。

他抬头看一眼又一次死里逃生的门板，擦了一把额头上莫须有的汗水，软着脚扶着桌子坐下来：“将军、这是怎么了？我没惹他生气吧？”

“咳咳咳。”系统差点被他呛住，顾左右而言他絮絮叨叨地说道，“我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林将军心里在想什么，我要是知道将军在想什么就好了，怎么就没有一个金手指可以看穿人的所思所想，我应该抓紧时间升个逼格……”

它说了一大堆，和宁一个字都没听懂，拿起勺子在碗底戳了两下：“感觉你也怪怪的。”

系统整个都僵了：“谁，谁怪了，我才没有，我没有，不是我！”

和宁：“……”他勉为其难地提醒道，“你只要心虚就会很多话，几乎还都是我听不懂的话。”

系统：“……”紧闭嘴巴，一个字都不愿意开口了。

*****

“你别动我。”丞相使劲没甩开林昭的手，倒是自己一个趔趄摔在了墙上，脑门上红肿一片，他转过脸毫无形象地破口大骂道，“林昭，你到底想做什么？”

林昭冷言冷语：“是我应该问你想做什么吧，蒋瑜的事是你撺掇的吧。”

丞相冷哼，整理自己的衣襟：“是又怎么样，不是又如何？”

“别打马虎眼了，蒋成说出事的前几天你跟蒋瑜见了不止一面。”林昭不耐烦的看他，双手抱胸食指敲着自己的胳膊，时不时地看向厨房的方向。

萧瑾看见他这幅心不在焉的样子就来气，反而笑了：“是我干的又如何，只不过她问我你的近况，我总不能说当今圣上住在将军府吧。”

“然后你就撺掇她来撒泼，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林昭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冷静，话里话外带着扼人咽喉的狠厉。

萧瑾全然不怕，哈哈哈大笑起来：“撺掇，什么时候林大将军也会用这些市井词汇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忽然失了笑，向前一步踮着脚尖拽住林昭的衣服前襟，咬着牙一字一句说，“我只知道为什么没死，为什么他还没死！”

“对，蒋瑜，蒋夫人，包括守卫森严的将军府，还有碰巧不在的你，都是我干的，林昭，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是那种半途而废不达目的会罢休的人吗？”

“不过我真是恨，为了避嫌我竟然没来看，我以为蒋夫人会直接打死的，就算当场打死，也不会有人出来阻拦！”

“没想到蒋夫人那么没用，直接给人推进河里了，难道她不知道把敌人推出自己的攻击范围在战场上是大忌吗，林将军应该懂吧，果然……”

“明明身子不好，掉进那么冷的池子里却活了下来，他还真是幸运，不过他从小都是个幸运的孩子不是吗，能得到林大将军的青睐——嘶”

林昭眼眸一冷，鹰爪掰开他的手使劲一甩，萧瑾整个人都狼狈地趴在地上，膝盖重重磕在地面上的时候，他眼睑微微下垂，上翘的嘴角也随之落了下来，整个表现显得落寞又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