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在她的怒号声中隐隐颤动，沈慕遮再不多等，冲到她面前掏出了肚兜。

凤昔音：“……”

萧离：“……”

众人：“……”

沈慕遮伸出手指抓了抓脸，并不觉得有什么。

“你还认得这个吗？不认得不要紧，我告诉你，这个是玉莲为你未出生的孩子缝的肚兜，你未出生的孩子，知道吗？还在你肚子里的孩子。”

凤昔音额间的黑气又暴涨了几分。但她暂时被光阵困住，除了扭动挣扎，她什么也做不了。

沈慕遮加快了语速：“你自己堕落不要紧，我知道你没什么牵挂在世间，你死了，你的孩子也跟着你死了，所以你什么都不怕，哪怕是化身罗刹，你只是想报仇而已。”凤昔音挣扎着又朝他前进了几步，狰狞的青脸差点都要贴到他脸上来了。

“现在好了，你仇也报了，你看看他，不人不鬼地躺在那里。估计也没几天活头了。”沈慕遮指了指白求贤的方向，示意凤昔音看看他，虽然他想也知道，凤昔音根本不会去看，“你变成这个样子，滥杀无辜，满手鲜血，是大逆于世，再这样作恶下去，迟早有一天你会天地不容，灰飞烟灭。我知道这你也不在乎，反正都走到这一步了，但是你的孩子呢？你想过他是无辜的吗？他还没有出生，你所犯的罪孽，他与你一同承担，你可以接受灰飞烟灭，可是他还什么都没接触到，世界于他而言还是一片混沌，而他却要因为他的娘亲一时的任性，再也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他明明可以转世的机会，你就这样亲手替他葬送了，你舍得吗？”

沈慕遮扬了扬手中的肚兜，继续道：“你也觉得这个很可爱吧，他若是转世，还有机会穿到这样可爱的肚兜，可以见见这个美丽的世界，会有人宠他爱他，弥补他这一世什么都没有接触的遗憾，你不想他来生过得好一些吗？”

沈慕遮将肚兜塞进了她手中，凤昔音目光有过一瞬的呆滞，但很快又开始颤抖起来，不知是沈慕遮的话安慰到了他还是刺激到了她，她仰起头，那种毛骨悚然的尖叫声再次响起，光阵岌岌可危，沈慕遮被尖叫炸的脑中猛然“嗡”地一声，凤昔音已经挣脱了束缚，他还没来得及避开，萧离等人以为他失败，提剑冲了过来，一起冲过来的还有江恨庭与紫川真人。

沈慕遮混乱之中起了一张清心符，他知道没什么用，但他回身看到凤昔音扭曲狰狞的脸时，忽然就鬼使神差地在众人混战时，印上了她的心门，而她双爪尖利，朝他猛扑过来。

眼前有光芒大盛。招摇刺目。

却独独少了方才混战时嘈杂纷乱的声响。

似隔世洞天。

作者有话要说：沈慕遮：瞅个肚兜咋的了，看你们一个个的

第21章

沈慕遮站在一栋热闹的宅子里，看着仆从们从他面前穿行而过，所有人都跟看不到他似得，他怔了怔，想伸手拉住一个人问问。

刚刚还在月黑风高的乱葬岗跟女鬼打架，这会是怎么了。

手指刚刚伸出，一个丫鬟急急忙忙正往他身边来，似乎跑的太急而被路上的石子绊了一下，沈慕遮忙上前想接住她，丫鬟的身体却穿透了他的手，直直地往地上摔去。

伴随着丫鬟“哎哟”一声，沈慕遮吓个半死，以为自己挂掉了，竟然变成了一缕幽魂。

他着急忙慌地呼唤系统，还没等系统回应他，他看到那个摔倒的丫鬟一脸惊喜地看向他身后，连声音里都是掩不住的雀跃：“小姐，你回来啦。”

沈慕遮因声看去。

虽然如今的凤昔音面目狰狞青面厉目，而他身后的那个少女，面若桃李朱唇皓齿，双眼灵动泛着盈动的光，似乎相信这世间一切的美好。但沈慕遮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来。这是凤昔音的从前。

“阿心你看看你，怎么走路总这么不小心，这地上有什么好吃的吗？你总喜欢往上扑。”凤昔音调笑着上前扶起她，环顾了一下四周，问：“我爹爹呢？”

阿心拍了拍身上的土，叹了口气：“还说呢，老爷左右正找你，找不着还在发脾气呢，你再不回来，我们都要遭殃啦。”小丫头无可奈何地看了看凤昔音，悻悻地摇了摇头。

“那我去找他。”凤昔音说着就要走，被阿心拉住了衣袖，阿心欲言又止，圆嘟嘟的脸上瞬间挂上了愁容，她懊恼地皱了皱眉，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小姐，我看你还是不要再见那个白公子了，老爷说的没错，他们家一穷二白的，能给你什么啊。”

凤昔音佯装生气地刮了刮她的鼻梁，道：“你们都只看到了表面，他很有上进心的，等他有朝一日出人头地，你们就会知道你们都错了，而且……而且他对我也很好……”说到后半句，不免小女儿一般娇羞地红了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