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士求放过+番外(297)

只有贵族才穿用皮甲,庶人出身的步卒,只能穿用布甲。犀牛皮制成的皮甲厚重,穿用和脱下都不是一个人能办到的。屈眳费力也没能完全脱下来。

他感觉到有目光盯着自己,抬头一看,发现好多贵族抬头看他,目光怪异。

“伯昭怎么了?”他们看着屈眳在那里扭来扭去,要解开皮甲的系带,都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屈眳到底要干甚么。

屈眳停住动作,之前自己太过着急,竟然一时忘了,这还是在人前。被众人诡异的目光这么一看,他停了手,说了一声无事。

不过在这儿还是坐不住了,直接打算回到营帐里,把包裹在胸腹前的皮甲解下来。走了几步,就听到有人高叫,“伯昭,有人给你送书信来!”

屈眳心下有些奇怪,但是很快就想到一个人。他面露喜色,直接提着戟就跑过去了。

来的家臣见到他,和和气气的把携带的书信呈给他。

屈眳看了一眼信口出的封泥,封泥上盖着半夏的私人印章。屈眳认得她的印章是什么,顿时喜上眉梢。

家臣将书信送到之后,便退下了。屈眳站在那里,左右看了看,躲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做贼一样的把手里的书信给拆了。他等她的书信已经很久了,现在终于等到了何不欣喜。打开了看,顿时笑了。

只是那两三句话,要多多加餐,要注意冷暖。至于其他,一概没有。但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几句话,看得他心头发热。

屈眳把信帛捧起来,脸贴了上去,轻轻嗅着上面的味道。信帛柔软,泛着一股相当轻微的馨香。和她身上的味道隐隐约约有些相似。

屈眳忍不住咧嘴笑,她不在身边,那么就只能拿这个抵了。他嘴唇在布帛上擦了一下。似乎就是在亲吻她的脸颊。

他心满意足。

过了好会,他自己动手把皮甲脱下来,一脱下来,他就发现事态有些不对。不仅仅的外头的那一层皮甲破了,内里的袍服也被割破。一直到最贴身的绢袍。

“欠杀的宋人!”屈眳怒道,手慌脚乱的扒开衣襟,看到最里头的绢袍勉强没破,他把挂在脖子,贴在心口的拿包头发拿出来。

半夏的头发,他自然不敢胡乱对待,用一只麻布小袋装了,挂在脖子上,贴在心口。

若是被宋人给毁坏了,他非得把那个车右给翻找出来,然后狠狠的宰了不可。

幸好没事。

屈眳左右看了看,忍不住心花怒放,把那一包头发给重新放回去。他把那方信帛小心的折叠好,收了起来。

才从沙场下来,一众人脸上都是疲惫,三两成群,靠在车轮上休息。厮杀过后,众人格外困乏,靠在那里稍作喘息,还有受伤的,直接让人抬了去。左右看了看,只有屈眳一人,面色红润,甚至连疲惫都没有多少。

“红光满面,伯昭是杀了宋人主将了?”斗心从另外一辆车上跳下来,调笑道。

两人关系并不好,再加上楚王亲政之后,处处远离斗氏,而重用其他氏族之人,让斗氏和其他贵族并不和睦。

左尹屈襄从来不和冲突和喜怒摆在脸上,更不会在明面上和斗氏发生不快。滑溜的如同一条滑不留手的鱼。

斗心知道自己在屈襄那里,不但占不到半点便宜,说不定还要被左尹说什么。

“……”屈眳看了斗心一眼,他心情正好,也不打算继续和斗心计较,只是抱拳施礼,掉头就要离开。

斗心看到他皮甲都去了一半,胸腹那里直接袒露出来,一手拉住他,“伯昭,你这是怎么了?皮甲也不好好穿戴在身上,受伤了?”

斗心站在他面前,不让他离开,屈眳心里有些窝火,直接绕过他。斗心伸手一拦。

屈眳顿时就恼火了起来,原本都是年轻人,年轻男人好斗,两人的关系算不上什么好,才下战场,翻滚在彼此血脉中的杀心都还没有完全褪去。

一言不合,抱在一起厮打起来。

屈襄得知消息赶过去的时候,屈眳和斗心都已经被旁人拉开。屈襄赶到,冷着脸看了屈眳一眼,“军中斗殴,你做的出来?”

屈眳向来知道父亲在外人面前是个什么样子,闭嘴不言。

此刻斗心父亲也赶来,听到屈襄的话,面皮一抽。

“拉下去,杖责二十。”屈襄道。

斗心父亲听了,看了一眼被士卒们拉下去的屈眳,“不过是闲暇比试,左尹处罚的这么重做甚么?”

左尹看了他一眼,“这里可不是胡闹的地方,军法必须严苛,不然一切都不是乱了套?”

说着直接抬手让人把屈眳给拖下去。

屈眳不吵不闹,知道要有这么一遭,早已经料到,心里也没有半点波澜。走了几步,从袖子里掉出一块信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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