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医生幽幽地看着他：“你不觉得老大现在就残了点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地笑了。

“脑残，绝对是脑残。”

一旁的林凉：“……”

骂完了顶头上司，两人都特别乐呵，忽然，副官感觉自己的背后冷飕飕的，他转头，霍恒就在楼梯上盯着他们。

“呃……”副官挪了挪位置，挪到林凉后头躲着，杨医生盯着桌子，假装自己是个木头。

霍恒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了又扫，终于开口：“你们在做什么？”

杨医生：“呃，开、开晚间茶话会。”

“是么——”霍恒面无表情走下来，拿着杯子走到饮水机处，接了杯热气腾腾的苦咖啡就要上楼。

林凉立即道：“不准喝！”

霍恒脚步一顿，转过头：“？”

“咳…我是说……”林凉绞尽脑汁：“那个、那个咖啡机坏了……”

霍恒低头看了眼接到的咖啡，浓郁，香醇，喝了一定睡不着觉。他不解：“哪里坏了？”

“咖啡豆坏了！”林凉肯定道。

“蛤？”霍恒：“你怎么知道？”

副官：“因为…因为嫂子刚才去接了！特别难喝，我们都倒了！”

林凉跟着点点头。

“哦——”霍恒又走回来，放下杯子，莫名其妙地看了林凉一眼，“喝水吗，你。”

“蛤？”林凉歪了歪头，就见霍恒走到他面前，副官和杨医生吓得扭头就走，霍恒拿着水杯在他旁边坐下，兀自给林凉倒了一杯清水。

林凉礼貌颔首：“谢谢。”

副官和杨医生躲在远处，副官喃喃道：“好家伙老大这变态的……连别人的嫂子都不放过……”

“嘘——”

桌前，霍恒重新取了只杯子，给自己也倒了杯水，又往里丢了几朵清火的菊花干，转头问林凉：“你要吗？”

林凉轻轻摇了摇头。

淡绿色的菊花被热水一冲，花瓣舒展开，淡淡的清凉味随着热气散开，霍恒：“你家是哪里的，怎么来这里旅游？”

林凉：“很远很远的地方。”

“哦？有多远？”

“不在中央星系，到这里要坐好几天的车呢。”

“是么。”水泡好了，霍恒端起了喝了一口，氤氲的热气挡住了他的眼睛。

“那你以前有来过首都星吗？”

林凉看了眼远处躲在柜子边上的副官和杨医生，副官对他摇了摇头。

林凉也摇了摇头，“没来过。”既然是来旅游的话，那还是装没来过比较好吧。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霍恒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看的还不是脸，是后颈的位置。

林凉紧了紧衣服，这对他来说没什么，但如果是在陌生的A和O之间，这个动作无疑是对Omega的冒犯。

大概是林凉紧衣服的动作被霍恒发觉了，他面上有些尴尬，匆匆站起来，“宅子里有很多客房，你可以住在这里，这样租旅馆的钱就可以省去，也当是我之前惊吓到你的补偿。”

说完，霍恒就端着杯子走了，那挺直的脊背倒显得他真的跟个正人君子似的——如果他刚才没有骚扰别人的「嫂子」的话。

林凉愤愤捏紧了杯子。

有很多客房？骗鬼呢。

霍恒走了，副官和杨医生又凑过来，副官笑嘻嘻道：“嫂子，我看老大这模样，你半夜去扑他的床他也不会拦你的，要不要直接试试？”

“出的什么馊主意。”杨医生把他推一边去：“你看看莱茵那小子还在不在外面，赶紧把他送回去。”

副官在门口瞅了几眼：“走了，早走了，他停在那边的车都没了。”

杨医生：“嫂子，老大刚才没问您什么？”

“问了，我都听见了。”副官关上门：“老大问他打哪来到哪去，家里几口有无添丁。”末了，他又添一句：“这是妥妥的性骚扰！”

“呃……”杨医生摸着下巴喃喃道：“老大不会真的失忆了还对嫂子感兴趣吧？道德沦丧啊……老王，你有哥没有？”

“有个屁啊，我也独生子。”副官倒了杯水，看着桌上的菊花茶：“嚯，老大还需要清火呢。”

“麻烦了……老大真要看上嫂子，这不得来个强取豪夺？”

副官无辜喝水：“这次不赖我，是你非要说嫂子是我嫂子的。”

“可不就是你嫂子。”

“可这也是你嫂子啊！此嫂子非彼嫂子！”

林凉：“别吵了，都去休息吧，今晚我睡沙发。”

“不行啊嫂子，老大这都道德沦丧了，万一他半夜下来偷袭您，明天我们都要上新闻的。”

“不能吧？”林凉对霍恒的人品还是比较放心的，但是霍恒刚才那奇怪的举动搞得他也确实心里有点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