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又把舌头吞回去，眨巴着眼睛。

他的眼睛还是金黄色的竖瞳，带着冷血动物的冰冷无情，但因为他委屈的模样，显得水润润的。

见凤啾啾不理他，他愣愣地站了一会，突然把脸化成了凤啾啾的模样。

凤啾啾：“......你化成我的样子干什么？”

小黑眨巴眼，看出凤啾啾的不愿意，又把脸变成了段琅的模样。

这是他最喜欢也最愿意亲近的两个人，所以他才会模仿他们两个。

别说，小黑化成段琅的脸后，呆萌萌的少年模样也蛮可爱。

段琅一边欣赏着自己的盛世美颜，一边道：“儿砸，我的脸你也不能用。”

小黑茫然地在周围看了一圈，最后将视线落到墨渊身上，吓得一抖，脸却不由自主地变成他的。

墨渊看着缩小一号的自己，额角青筋跳了跳，“变回去。”

小黑委屈又无奈，又蹲下身，抱住了自己。

最后还是段琅想出了个办法，跑到外面随便买了幅人物画，让小黑照着面上的人变模样。

最后出来的是一个眉目英挺，轮廓深邃的英俊少年，但因为气质原因，他整个人都给人一种忠厚老实的感觉。

凤啾啾看起来还是不太满意，想去外面买上十几幅人物画让小黑轮着变，被段琅给阻止了。

段琅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你是不是打算把小黑打造成你心目中的道侣？”

一句话就把凤啾啾惹得炸毛了，门又一甩，又回了屋。

马不停蹄地来到白帝城，又折腾了一夜，段琅也累了，让小黑自己去睡觉后，找了间空屋子，也准备休息。

正打算关门的时候，一只手掌却按住了门板，阻止了他的动作。

他抬头，看见墨渊那张略显苍白，却仍旧俊美得人神共愤的脸。

“你......做什么？”

他本来想问干什么的，结果想起墨渊之前的回答，又赶紧换了说法。

墨渊推开门，径直走进房间，转过身看着还立在门口的段琅，英挺的眉梢微挑，“看不出来？”

清晨的光线刚好从窗户里射进来，落在墨渊脸上，他冰冷瓷白的面孔如同镀上了一层金，带着令人产生错觉的暖意。

如黑曜石般的眸子暗不见底，配在宛如玉雕般轮廓深邃的英俊脸上，更显气势逼人，像是那些藏在深渊里的魔物，充满危险。

段琅脚步一顿，下意识就想往外跑，想到自己现在是凤凰，怕他个鸟，直接将门一关，走进去，哼声道：“看不出来。”

墨渊觉得段琅最近胆子变大了，以往对上他，总是一副怂模样，现在却敢对着他呛。

他缓步走到段琅身前，手指捏着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细细打量。

“师兄最近胆子不小。”

段琅眉间升起一抹得色，“因为我不怕你了。”

墨渊心下觉得好笑，眸里便不由自主地泄出一丝笑意，语气微缓，“小人得志。”

段琅伸出手，想要把墨渊钳着的手打开，却被他反抓进掌心，狠狠地握住。

墨渊的体温常年冰冷，如同一块寒冰。

段琅不自禁地睫毛微颤，心跳骤然漏跳了一拍，哼声道：“我是凤凰，我不怕你。”

墨渊发现眼前的人果然和记忆里的那个段琅不一样，那个段琅冷面冷情，如同一把刚则易折的剑。而眼前这个却是又怂又胆小，得了势，就一副嚣张小人的墙头草模样。

如果容枝告诉他的那些话是真的，那么是不是说他的仇，不能再报了？

段琅见墨渊不说话，只盯着他瞧，墨眸暗沉如海，带着许多他看不懂的情绪。

他用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你发什么愣？”

墨渊回过神，放开段琅，语气意昧不明，“只是觉得师兄和从前很不相同。”

段琅已经从最开始的心慌，变成了泰然面对，甚至还可以面不改色地说谎，“那是因为我变了。”

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绝世影帝。

就因为我演技太好了，所以连你这个堂堂魔尊都没有发现，这具身体的内芯换了个人。

要怪，只能怪他演技太好。

墨渊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坐回了床上。

段琅总觉得墨渊有些奇怪，可又想不出来原因，干脆也不管他，自顾自地坐在房间另一边的罗汉床上，开始打坐调息。

他现在已经化形为凤凰，丹田里的小小元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小金凰，通体呈金红色，翅膀上每一根翅羽都是火焰凝成，散发着炽热的火，将他的丹田映成一片虚幻的光影。

但奇怪的是，他却丝毫没有感到热。

此时，可能是灵气枯竭，小金凰蔫头蔫脑地站在那里，看起来还挺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