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到飞行法器的时候，段琅注意到擞狠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见他发现他，还露出一抹阴恻恻的笑。

段琅∶"……"

魔兽都这么输不起的吗?打不过还要玩尾随这一套?关键问题是，打他的又不是他，他总是对他眦牙裂嘴的笑是什么意思。

不过跟着也就跟着吧，反正他身边有尊煞神，也不怕他。实在不行，到时候让煞神把那长相报复社会的獠狠收了，也算好事一件。

不过也是奇怪，墨渊平常不总是吃不饱吗?在回魔界的路上还吸收了几只低阶妖兽填肚子，怎么到了擞狠这里，他却不吸了?

难道是觉得猕狠太丑，影响食欲。段琅觉得自己可能get到了真相。

魔界的风景实在乏善可陈，一路上都是贫瘠荒凉的景色，大地是如同被大火焚烧过的焦黑色，地上寸草不生，偶尔有一片树林，树木也全部是乌黑的颜色。

这里似乎盛产的便是这种树木，段琅记得它叫乌沉木，主要靠吸收死气生长，除了做棺材，别的也没什么用处，连净化空气都做不到。

所以说，魔界这地方实在是不适合人居住，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就是挪窝。可能他们也想，只不过人界被修仙的修士占着，他们想去也去不了。又连飞了两天，他们来到一处大一点的城镇。

独狠跟着他们一起进了城，但进城之后，便没有再跟着他们，只是在临走的时候，用邪肆凶恶的眼神看了两人一眼。

那眼神好像在说，你们给我等着。

段琅一阵无语，干脆没鸟他，和墨渊一起进了城。城的名字很好听，叫做扶摇。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魔界总共有十二大城，除了扶摇之外，还有桃源、无极、溪风等，明明是魔界，名字却起得比修仙界也好听，也不知道当初起这些名字的人是怎么想的。

扶摇算是一个大城，人数比之前他们到的那个城镇要多得多，人类占比也比较大，像之前那样人脸羊身的妖兽就变得比较少见。

段琅和墨渊刚入城门，便有一个身形高大的魔修迎了上来，后面还跟着一串人。"尊上，属下你涂去焦迎接来迟，还属尊上恕罪。'

说这话的时候，自称涂去焦的男人连头都不敢抬，额角还挂着冷汗，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跟在他身后的那些人同样头也不敢抬，乖乖地弯着腰。

段琅∶"……"

和墨渊呆久了，他都忘记他其实是个货真价实的魔王，有一大堆下属的那种。墨渊撩起眼皮，看了涂去焦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回宫吧。"

涂去焦这才直起腰，命令手下把早就准备好的轿子抬出来，恭迎墨渊和段琅上了轿。

这轿子和段琅演戏时用的道具一样，不过不同的是，这轿子空间特别大，跟一间屋子似的，里面不停摆着床，还放着软榻茶几，几上还贴心地摆着点心灵果。

地上还铺着软乎乎的毯子，特别地奢靡奢华，特别符合一个魔王的身份。连飞两天，段琅早就累了，一屁股坐到茶几前的软垫上，捻起一块点心开吃。墨渊撩起眼皮，淡淡看了他一眼，语气意味不明道∶"师兄倒不拿自己当外人。"

不知道是不是和墨渊呆习惯了，再加上两人之间那种不可言说的关系，段琅不再像以往那样惧怕他，言行上也放开不少。

闻言，他凤眸一转，"师弟不拿我当外人，我自然拿师弟当自己人。"墨渊深深望了段琅一眼，一言不发地坐到软榻上，开始闭目养神。

段琅吃了两块点心，突然反应过来，墨渊刚刚不说话是什么意思?默认了他的话?还是打算在挖他心之前，先把安抚安抚他，免得他跑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手里的点心不香了。

坐了不到两盏茶时间，轿子就停了下来，涂去焦恭敬地请两人下去。

段琅走出轿子后，下意识看了一眼周围，发现他们来到一处好像宫殿的地方，宫殿修得富丽堂皇，比墨渊那个黑乎乎的住处不知道好了多少遍。

涂去焦对墨渊道∶"住处我已经备好，尊上看一看，若有不适合的地方，我再吩咐人重新布置。"墨渊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一边带着段琅大步朝涂去焦说的地方走，一边问道∶"最近魔界有什么事发生?"

段琅看到在墨渊说出这句话后，涂去焦的身形猛地一僵，面上露出为难之色。墨渊也觉查到涂去焦的异常，脚步停下来，冰冷阴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嗯?"

涂去焦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明明是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却在墨渊的冰冷目光浑身发起了颤。"尊上饶命。'

墨渊撩起眼皮，浑身散发即将冻死人的冰冷气息，"说。"涂去焦抖得不成样子，头深深地磕在地上，声音带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