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与君成欢(36)

那人手中端了木质的托盘,径自走到床榻旁,将木质托盘放在了一旁的小榻上。桃苒眼光稍转,原来端来的是一碗乌黑的药汁和一碗素粥。

“醒了?先喝点粥再把药喝了。”

不温不淡的语气,一点也不亲昵还带着一点儿疏离。他扶着桃苒坐了起来,在桃苒的身后垫了厚而软的垫子。桃苒依旧盯着他看,却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问:“你是谁?”

那人眼底闪过一丝讶然,面上半分不显,淡淡反问桃苒:“你记不得事情了?”

桃苒想了想,头又一次疼的厉害,最终摇了摇头,如实说道:“我好像是忘了很多事情,只记得几个名字,却不知道那些是我的什么人。”似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桃苒又问面前的人,“我是谁,如何会在这里?”

“我只是在溪边见你昏迷,将你救了回来,你如何会伤成这样,你是谁,若你自己都不记得,我又如何知晓?”

面前的人恁的无趣,但到底自己为他所救,知晓不了更多事情,桃苒只好做谢:“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不需谢我,我亦不过是顺手而已。你若有力气,就将这粥喝了,再将这药也吃了。你身上的伤不轻,至少须将养大半个月才能下床。等你伤好了,去留随意。”

“多谢公子收留。”这人不冷不淡的样子,反倒让桃苒觉得安心了几分,脸上也有些了浅淡的笑意,“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那人兀的也笑了起来,虽是极细微的扯了扯嘴角,但那弧度却无疑是在笑。原本的一身冷清,便因为这极浅的笑意一扫而光。他不吞不吐,缓缓的回答桃苒:“师傅素来只喊我作‘阿离’,姑娘若不介意,可一并唤在下一声‘阿离’呵。”

“阿离?”桃苒皱了皱鼻子,又问,“‘分离’的‘离’?”

“是‘白首不相离’的‘离’。”桃苒笑笑,不置可否,面前的人却摸了摸下巴,擅自做着决定:“你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罢?我既救了一命,为你取个小名喊一喊总是无妨的。唔,往后我便唤你一声‘桃子’好了。”

“桃子?为何是桃子?”桃苒虽对这个称呼没有什么介意——反正只是一个称呼罢了,但仍是有些好奇。

“现下正是桃花开的季节,我触景生情,念及了鲜美多汁的桃子了可行?”

桃苒无言,不再做声,喝粥,吃药。

一直不能下床,这屋里没有什么能让桃苒消磨时间的。虽有几本医书,但她只挑了一本翻了几页便没了耐心继续看下去。莫名的,这个分明没有女子住的地方,却有针线之类的东西,桃苒扶额而叹,开始靠坐在床榻上做些女工消磨时间。

有时候,她会恍然忆起似乎有人对她说过她完全是继续了她娘亲的巧手,能将绣活做得极好,可桃苒记不起来是谁与她说过这话的,更不记得她的娘亲是谁。她一边做着女工的时候,总是反反复复的想着那几个名字——章御、章夙、章雪、周桃苒。

她可以自然的想到,章御、章夙和章雪自然是兄妹一类的,而为何偏偏还有个姓周名为桃苒的,她如何都想不明白。她一日又一日反反复复的想,即便等到她能下床榻了之后,仍旧没有想出答案来。

名唤“阿离”的人,除了在送吃食和送药汁的时候桃苒能见到他外,其余时候几乎都不出现在桃苒面前。因为这样,桃苒也自在了许多,心中没有抑郁的事情,伤自然也恢复得快一些。

只是自从桃苒做女工消遣时间之后,他总会在送吃食和药的时候顺便将需要缝补的衣服也一起拿过来,丝毫不觉得不妥。桃苒本不愿,却在他一句颇有些哀怨的“我自己不会这些活计,如今总算捡回个懂的却不肯帮我,当真是养了只小白眼狼”下,逼得桃苒不能不应。

偶尔,他也对桃苒“绣只锦囊,上面必有桃花,绣条帕子,上面必有桃花”的行径万分疑惑和不解,桃苒无从回答,他便要桃苒替他绣锦囊,绣帕子,上面不要桃花而要桃子。凡是这种情况,必然要扯上诸如“我无父无母,从未曾有人送与我这样的东西”之类的话来。

可见,受人之恩,便也等于被人捉了短处和把柄,更不论,自己还是个糊涂记不清楚许多事情的?

能够下床行动之后,桃苒开始揽了一些事情自己来做,好在她是习过武的,身子不算太弱。先是,不过是洗洗碗碟,后来,便开始主动下厨,再后来,会为两人洗衣裳。

待能够下床之后,桃苒第一次从茅草屋里走出去——虽然一旁是有阿离在搀扶着,桃苒亦觉得身心恁的就是舒畅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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