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汐刚刚站起来转身，白小知拉住了凌子汐的袖子。

凌子汐回过头，看着被烛光映照的二儿子，露出询问的神情，眼神中充满耐心。

白小知欲言又止。

“怎么了？”凌子汐转过身来，轻声问道。

“爹爹……”白小知抬起头来，“这些年，照顾知儿……爹爹辛苦了。”

凌子汐紧紧把儿子抱住：“爹爹不辛苦……要是爹爹当年再强大一点，你也不会被别人下毒，都怪爹爹……”

若是当年不那么软弱，不全心全意扑在白墨衡身上为他神伤，何至于此。

此时的凌子汐，已经完全把自己当做了原主，似乎与原主的情绪完美契合了。

白小知摇摇头：“和爹爹没有关系。”

归根结底，都是那个当年对他们父子不管不顾的父亲的问题。

“都过去了。”凌子汐摸着儿子的小脸说道。

白小知握住爹爹的手：“以后知儿会保护爹爹。”

凌子汐微微一笑：“好。”

凌子汐倒不是真的指望崽崽们保护，自己还要好好护着崽崽们长大呢。只是，几个崽都这样贴心，太让凌子汐欣慰了。

白小知从桌子上拿起几张灵符递给凌子汐。

凌子汐带着疑问接过来，发现上面画的都是各种阵法，竟然有比较出名的攻击阵法五虎阵，也有防御阵法灵蛇阵……

凌子汐看着白小知的眼睛，明白了，儿子不是说说的，是真的要保护自己。

凌子汐心里感动的无以复加，看到白小知又继续趴在桌子上提笔想画灵符，温声道：“歇歇吧。”

白小知摇摇头：“给弟弟。”

凌子汐心里一暖，揉了揉白小知的头发：“爹爹给你做点夜宵。”

在床上抱着丹药玩的凌小寂一听要做吃的，狐狸耳朵马上竖起来了。

凌子汐忍不住笑了：“给你们都做。”

寂儿需要吃软点的东西，就做个面糊糊加鸡蛋吧！放点香油，还挺好吃的。

……

白墨衡，重紫和小黄莺坐在房间里，神色深沉。

“芍药。”白墨衡吩咐道。

“在。”

“你去查与乐锦坊老鸨私交过密的人究竟是谁。”

“是！”

“澜絮。”重紫道。

澜絮与澜亭一样是重紫的左膀右臂，此次重紫出来，留下澜亭打理听雨楼一众事宜，澜絮则在暗中跟随保护。

这次出行，无论是方衡殿，还是听雨楼，都是派了暗卫跟随的，否则，有事的时候，白墨衡怎会放心孩子们单独呆着。

“澜絮在。”澜絮一身蓝棕色短打，抱拳对重紫道。

“你去助方衡殿的人一臂之力，务必把可疑的人找到。”

“是！”

白墨衡和重紫在一旁吩咐事情，小黄莺则在书架边上抱着胳膊找书。

“你在找什么？”重紫问道。

“唉，你们都有属下。”小黄莺故作叹气道，“我也只能帮知儿找找书了，知儿如今恢复了，我要给他找些入道用的书。”

白墨衡坐在主位，没有回头：“第三排，第五卷 。”

小黄莺顺手把第五卷 书抽出来，看到上面的字挑了挑眉，只见这正是白墨衡当年入道凝珠时写的手札，没想到白墨衡竟然带来了。

白墨衡道：“你送过去吧。”

刚刚他还看到子汐端夜宵，此时子汐和孩子们应该还没有睡。

小黄莺把手札拍在白墨衡面前：“我才不去，是谁的，谁自己去。”

白墨衡沉默地看着眼前的手札。

重紫道：“你也有怕的时候？”

白墨衡站起来，左手托着书卷，大步而去。

白墨衡进门的时候，凌子汐正抱着凌小寂喂鸡蛋面糊，白小思坐在凌子汐右边自己吃，白小知则坐在左边，碗里的面糊糊吃了一半，低头研究下一个阵法该怎么画。

看到白墨衡进来，原本和谐的氛围变得尴尬起来。

白墨衡看着烛光下抱着幺儿的凌子汐，凌子汐的黑发披在肩头，既好看又柔和。

这就是为自己生下了四个孩子的发妻，当年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子汐，可自己，却把他弄丢了。

凌子汐挑眉看着白墨衡，不知道白墨衡来干什么。

白墨衡来到凌子汐身边，轻声道：“没有打扰你们吧？”

既然知道打扰就别来了！凌子汐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不过还是说道：“什么事？”

白墨衡来到书桌对面，默默把手札放在了二儿子身边。

白小知看了一眼手札上的字，继续低下头去研究阵法构造，当做没看见。

“知儿……”白墨衡还记得，凌子汐说过，要想与孩子们亲近，就不能一昧的延续平日的高冷。

在白墨衡心里，子汐和孩子也是他的港湾，他最重要的人，可以放下所有的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