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台(187)

“我需要懂什么?”傅深冷漠地反问,“懂你在这儿长吁短叹地思春吗?”

袁枢:“……”

有家有室的人了不起啊?不也跟个光棍一样一个人睡吗!

傅深踩着皑皑白雪,一路总觉得有点不对,又说不确切,直到他掀帘子走进营帐,看到案桌上不知哪来的一枝梅花时,那点隐约细微的感觉才终于落了地。

“梦归?”

背后一阵劲风袭来,野兽似地抓着他翻过身,搂腰的力道像是恨不得把他勒断气,落下来的吻却意外地温柔缠绵。

高高扬起的手刀最终轻飘飘落在他肩膀上,傅深在亲昵啄吻的间隙里笑问:“你怎么跑来了?”

严宵寒一手搂着他,一手替他解开貂裘的领扣,两人头对着头,是十分眷恋的姿态:“想你了。”

快三个月没见,一靠近熟悉的体温怀抱,那种抓心挠肺的想念反噬一般来势汹汹。严宵寒将傅深抱起来放在案上,低头又去找他的嘴唇。

这回他没有留力,傅深被他亲得眼前天昏地暗,上半身不断向后折,最后实在吃不住劲,不得已单手背过去撑在案上,刚好压住了那枝梅花。

柔嫩的花朵擦过他的掌心,那触感薄如蝉翼,却也令他感受到一股蓬勃灿烂的春意。

折花逢驿使,寄与陇头人,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严宵寒如今奉旨巡查江南,他如今的身份,轻易不能擅动,可是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只要想见傅深,无论多远,排除万难,他也一定会赶到。

傅深心中蓦然涌起无限柔情。

“敬渊。”

雪花融化,变成鬓发间微凉的水珠,严宵寒掌心暖着他颈侧,低声问,“你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傅深指尖拈着一瓣梅花贴在他眉心,揶揄道:“严大人这话问的,赐婚是只赐给你一个人了吗?”

二月十二,花朝节,是那一年他们成婚的日子。

严宵寒被他一句话哄顺了毛,微笑起来,继续恃宠而骄提无理要求:“我留下在这里陪你,好不好?反正国公爷军帐里藏人也不是第一回了。”

战事已平,他不日便要回京,留严宵寒待两天倒没什么,傅深行动上默许,嘴上却道:“放着江南好地方不待,非得跑到这冰天雪地来挨冻。”

“想你都来不及,哪有心思管它是冷是热。”严宵寒理直气壮地道,“再说不是还有国公爷的被窝吗?”

傅深:“……”

次日阳光普照,冰消雪融,傅将军一反常态没有骂人,这下全燕州的守军都知道,舂风来了。

第86章 冬至番外 《消寒》

又逢冬至,太后延续长治朝旧俗,命御膳房制饺饵及羊肉汤分赐诸臣,傅深和严宵寒则被留下来陪小皇帝用晚膳。恰好内侍送来宫里新制的九九消寒图,傅深手把手地教小外甥画梅花,太后巴不得有人帮她带孩子,严大人只好就着两人的欢声笑语吃了半碗醋。

晚上回府,严宵寒将御赐的消寒国挂进书房,正蘸笔欲点第一瓣梅花,傅深突然使坏,一跃而起挂在他背上,扑得严大人手一哆嗦,画歪了。

严宵寒气咻咻地哼了一声,道:“就会捣乱,好好的一幅画,都被你糟蹋了。”

傅深忍笑,扳过他的肩膀,温柔款款道:“坏了就坏了,我再赔你一个还不行吗?”

说着,他埋头下去,一手攀着严宵寒的肩,一手扯开他遮得严严实实的领子,在脖颈上嘬了一个落英似的红印。

严宵寒:“你又来这一套……”

傅深惺惺悠悠地把领子给他拉好。

“梅花消寒,美人宵寒,”他似笑非笑,隔着衣服拍了拍那块烙下印记的皮肤,“岂非相得益彰?”

严宵寒:“……”

被轻薄的严大人当机立断,将此人扑倒,在这一年最长的冬夜里,拉着他画了一宿梅花。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冬至快乐鸭,今天由代班助理苍梧宾黄为大家送上《黄金台》小番外一则。

2018.12.22

第87章 商志番外《封侯》

“傅将军!”

大朝会近午方散,文武百官自太和殿前陆续离去,傅深正慢悠悠地踱步向外走,忽然听得有人叫他,回头一看,便见卫国公世子、太常寺少卿何真绪从后头赶上来,到了近前向他拱手贺道:“将军大喜,改日再见,就该称一声侯爷了。”

傅深含笑道了声“世子好”。他是武将世家出身,又自前年起常驻北疆,一向同京中臣僚没什么交情,今日大朝的文武百官之中,也就何真绪这个勋贵子弟与他还算相熟,特地过来向他道喜。

“天恩浩荡,陛下是看在先父、先祖的情面上,才封了我这个靖宁侯,说到底,都是托赖先人余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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