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第三胎是男孩还是女孩呢，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别闹了骆亦琛……”

过了一会儿，陈管家面色凝重地走了进来，他怀里抱着一个金发少年，少年的衣衫褴褛，身后有一双垂下的，布满鲜血的翅膀，鲜血染红了陈管家的燕尾服，白色的羽毛落了一地。

路泽羽站起身，惊讶地说：“克里斯？！”陈管家说：“我看到克里斯先生倒在皇宫门口的雪地里，浑身鲜血，而且……他背后的，那是翅膀吗？”

眼前的一幕显然超越了陈管家的认知，路泽羽跑过去，担忧地说：“陈管家，麻烦你把他抱到房间里吧。”

陈管家点了点头。

温暖的房间里，克里斯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看到路泽羽担忧的脸，骆亦琛站在他身后，手轻轻放在他的肩膀上。

克里斯虚弱地笑了笑，说：“小羽毛，我快要消失了吧？”

路泽羽深吸一口气，哽咽着说：“你别胡说。”

克里斯看着天花板，眼神涣散，道：“小羽毛，不知道怎么了，我不想在温皓轩面前消失，我不想看到他难过的样子，小羽毛，我已经没有人类之心了，但我可能，还爱着他吧？”

“克里斯……”路泽羽喃喃道。

一道光线从窗外透进来，笼罩在了克里斯身上，他抬起手，看着愈发苍白的手指，说：“我就快要消失了，小羽毛，不要太想念我，我想我会变成风。”

路泽羽咬了咬牙，说：“克里斯，你再坚持一会儿，温皓轩就要到了。”

“温皓轩？”克里斯皱起眉，“他来干什么？”

门被推开了，温皓轩跑了进来，他走到床边，抱住克里斯。

克里斯连搂住他的力气都没有，他笑了一下，说：“温皓轩，你身上有雪，好冷。”

温皓轩专注地看着克里斯的脸，他抬手怜爱地抚摸着克里斯的脸颊，说：“克里斯，我不会让你消失的。”

克里斯愣住了，他喃喃道：“你不会是想……”

路泽羽向前一步，说：“我告诉他了，要想拯救一个天使，就要一个人类自愿献出他的心脏。”

“不可以！”克里斯挣扎起来，“温皓轩，你会死的……”

温皓轩紧紧搂着克里斯，闭着眼睛，呼吸着他的气息，说：“没关系，别害怕，克里斯，我把心脏还给你，只要它在你的胸膛里跳动，我就不会死去，替我去感受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你喜欢的风，你喜欢的阳光……”

一片朦胧的柔光中，温皓轩轻轻放开克里斯，克里斯看着他俊美的轮廓，温皓轩握住克里斯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说：“克里斯，我爱你，以神之名，这颗心将永远深爱着你。”

光芒越来越刺眼，骆亦琛捂住路泽羽的眼睛，也闭上了眼睛，光芒散去后，路泽羽看到天使舒展开羽翼，温皓轩躺在克里斯怀里，安祥地闭着眼睛。

克里斯低垂着眼帘，看着怀里的人，眼眸蔚蓝如海，他抬起手，捂住胸口，感受到心脏一下又一下的跳动，那是温皓轩的心脏。

“真是的，执着的家伙……”克里斯说，笑容却极其温柔。

他将翅膀合拢，一道强光后，克里斯和温皓轩一起消失了，路泽羽看着房间里飞舞的羽毛，喃喃道：“他们去哪里了？温皓轩死了吗？”

骆亦琛嫌弃地拍落肩膀上的羽毛，说：“什么天使啊，还掉毛……”

路泽羽打开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雪停了，天空很晴朗，云层间隐隐有一道彩虹。

几个月后，路泽羽又梦到了克里斯。

笨蛋天使显然开朗了许多，他没事就把手放在胸口上，唇角带着甜蜜的笑，他说他在感受爱人的心跳。

“温皓轩呢？”路泽羽问。

克里斯挥手，散开云层，温皓轩躺在云上，俊美的面容如同雕刻，路泽羽喃喃道：“他……”

克里斯说：“我用阳光给他做了一个新的心脏，我也从来没有试过这种事情，不知道会不会成功呢……”

“阳光吗……”

克里斯吻了吻温皓轩的额头，说：“如果他醒来，他就拥有永恒的生命，以神明的名字起誓，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路泽羽愣愣地看着他，天使的诺言，真是神圣又浪漫啊。

克里斯看着路泽羽，说：“小羽毛，醒来后你可要吃一顿丰盛的早餐哦～！”

“啊？”

“你肚子里又有宝宝啦～！我又要当教父了～！”克里斯笑得天真烂漫。

“啊啊啊啊？！不是吧？！”

克里斯一挥手，路泽羽消失了，克里斯看着漂浮的云层，喃喃道：“嗯，有些寂寞呢……”

突然，一只手拉住了克里斯的手腕，克里斯回过头，露出了惊喜的微笑：“温皓轩？”